不说话,急道:“阿蛋,你倒是说句话啊。”
一旁的张莲花道:“你们就别逼他了。自从回家以后,他就是这个模样,什么话也没说,什么事也没做。”
陆明水叹了口气道:“看来是亏钱亏傻了。阿蛋啊,你不能这样啊,这个村你还是有责任的啊。是你把我们集中在这里的,这些事你就不能不管。”
陈蛋迷迷糊糊问了一句:“他怎么欺负你了?”
李琴心中大喜,也不顾男女之别,撩起衣服,露出两只被抓得淤青的奶子,用手托到陈蛋面前,急道:“你看你看,那个老色鬼把我抓成这样了,还伸手脱我的裤子,裤带都扯断了。阿蛋兄弟啊,你可一定要为我说句公道话啊。不能再让那个死色鬼这样嚣张下去了,不然这个村子的所有女人都要被他祸害死。”
陈蛋看着李琴的奶子,肥大丰满,顿时想起兰轩的奶子,继而想起兰轩,悲从中来,嚎啕大哭。众人措手不及,错愕不已,不知道陈蛋发什么癫。
陈蛋哭了一阵,精神许多,擦了眼泪道:“别这样到处掀,丢不丢人。”李琴急忙收起奶子,继续哀求陈蛋做主。陈蛋叹了口气道:“不是我不做主啊。现在,我没权没势,拿什么去跟彭钦定争呢?”
陆明水道:“这不关权势的问题。再怎么说,这个村都是你一手创起来的,这个村里的每一个人都要感念你的恩情,都要给你一些面子。我今天也不是要你去争什么,就是让你跟我去评个理,找彭钦定讨个说法。”陈蛋推脱不过,左右不定。
张莲花几天以来第一次听陈蛋发声,心中欢喜,自然也希望陈蛋重振雄风,便道:“人家都求上门了,不管能不能帮上忙,你也该去一下。再说了,这村子里也就明水家跟咱们亲一点。你不在的时候,经常都是明水家来接济我们。现在,李琴被人欺负了,我们理当出手相助的。”
陈蛋精神已恢复,按农村话说,就是神魂已经回身,思想也就清楚了。这阵子,陈蛋精神恍惚大概有几个原因。一是烟瘾未退,多多少少还受些折磨;二是兰轩去世,心中难免会反复回想前一阵子的百般柔情;三是担心自己在清水县的事迹被人揭露,把最后一个稻草抽走。
经过一阵子来回反思,得不出个具体结果,于是终日恍惚不定,像神魂被抽走,变成一具行尸走肉。今日,突然看了李琴的大奶子,想起兰轩的奶子,像两把重锤砸在脑门上,瞬间就清醒了,觉得该来的总会来,不该来的想破头壳也来不了,也便放开脑筋,不再纠结。
经过一再劝说,陈蛋打定主意,不管怎么样,都该跟陆明水走一遭,一则感谢他对陈家的支援,二则让彭钦定看看原来那个陈蛋又回来了。说定,陆明水带着陈蛋、张星权、阿二去彭家。李琴碍于面子,不好再露面。
彭钦定早已安然回家,像没事人一样,稳稳当当喝着茶汤,挥动蒲扇,靠着摇椅,好不自在。陆明水门也没敲便冲到彭钦定面前,破口大骂彭钦定失德,为老不尊,都敢欺负到自家头上来了。
彭钦定吓了一跳,随即淡定从容,责问陆明水乱说话,毫无证据就来乱放屁。陆明水一时语塞,恨不能叫李琴来当面脱衣对峙。张星权和阿二一个个怒目圆睁,像要吃了彭钦定。
彭钦定毫不畏惧,坐起身,挥了挥扇子,冷笑道:“怎么?要在我家里把我吃了?你们一群莽汉,事情没问清楚就来瞎嚷嚷。都说捉贼那脏,捉奸抓双,你们看见什么了吗?你们看见我哪只手摸了李琴的哪只奶子?你们哪个谁给我说个明白?”几人皆无语。
“钦定啊,做人可不能太过啊。”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彭钦定全身颤抖,循声望去,是陈蛋。彭钦定的颤抖,不是因为面前站着陈蛋,而是因为陈蛋的眼神,已经从空洞无物回到了原来的精神深邃,像是一眼就能看头别人的心思。
陈蛋走到彭钦定面前,冷冷道:“做人不能太过,太过就会遭天谴。你平常都干了什么鸟事,咱们暂且不论。既然你身在保长的位置上,就该时时刻刻分分秒秒为百姓着想,而不能天天想着你的卵鸟。就今天李琴这个事,不管是真是假,是多是少,你身上都是有问题的。没有哪个女人愿意往自己的身上倒脏水。”
彭钦定被说得面红耳赤,老脸挂不住,心中没底,脚下无根,找不到话语反驳,愤愤道:“谁知道那死女人发什么癫,一定要把我拉下水。”
陈蛋冷笑道:“是别人拉你下水,还是你拉别人下水,你心中自然有数。我今天来是警告你,别搞得太过,不然失了民心就算你想呆在这个位置上都不得安生的。做人,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说完,转身走了。
陆明水看了看彭钦定,见他额头冒出汗水,脸上羞愧难当,料想目的已经达到,镇住的彭钦定,虽然他嘴上没认,但显然心中已经知道错,再争下去也不会有更好的结果,急忙见好就收,带着张星权阿二跟着走了。
彭钦定看着陈蛋的背影,心中波涛翻滚,狠狠骂了一句:“好你个陈蛋,踩不死的蟑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