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妪被问住了。
她僵着脸张了张口,一时间竟找不出话来回。
她能办什么差?
这凌梅馆里谁敢使动她去办差?便是杜十七轻易也不会吩咐她做事。她其实是从后角门偷偷溜出去逛去了。
上京不比大都管得严,周氏又不在这里盯着,仆役们的日子便也轻松得多,再加上最近杜大郎和李氏相继得了病,府里更是松散起来。曾妪仗着是周氏的人,这府里无人敢管,便经常偷溜出去闲逛。
“我……”她眼珠乱转想着说辞,忽地一拍脑门儿想到了借口,忙道:“我去……厨房……去厨房看菜去了,然后又去管事房……那个……去催他们送炭。”
“哦,是么?”杜十七和气地点了点头,旋即便有些不解地皱了眉:“这倒真是奇了,我一直在花园里斫花来着,妪要去领炭或者去厨房,总要路过花园,可是我半天也没瞧见你,莫非……”
她侧头想了想,蓦地眼睛一亮,笑道:“莫非妪是从李阿姨院子前头的那条石板路绕的道儿?”
彩萱一下子抬起了头,眸中的震惊一闪而逝。
杜十七却是看也没看她一眼,只专注地望向曾妪,面上的神情很带了几分讨好:“我听人说,李阿姨快要回大都养病了呢。妪有没有顺路去瞧瞧她,再替我向她问好?”
现成的借口抛到了眼前,曾妪根本没想那么多,立刻便顺水推舟地点头道:“呃……是的,我是顺道去探望了李夫人,所以才没从花园那边走。不过李夫人最近病着,我看她院子外头守着好些人,便没过去讨人嫌了。”
“原来如此。”杜十七面有憾色地叹了口气,复又微微歪了脑袋,一脸疑惑地道:“且慢,这像是也不对啊。妪不知道,我之前还遣了彩萱去探望李阿姨呢,若是李阿姨没见你,那你应该与彩萱在半路上遇见才对,如何彩萱却没碰上你呢?”
才抛过一架梯子,就又把路给堵死了,杜十七这几句话说得人心情忽上忽下的,曾妪的面色变得颇不好看。
她觉得杜十七今天的话特别多,还总追问她去做什么了,真是叫人烦不胜烦,可偏偏她还不好不回。毕竟如今大都也来了不少人,如果她对主人不敬的事传到周氏耳中,曾妪知道,自己的好日子便要到头了。
想到周氏的那些手段,曾妪不自觉地打了个颤,面上也有了些许不安。
便在此时,彩萱上前两步,柔声地说道:“女郎怎么忘记了,妪向来最是有心的,女郎之前一直说喜欢梅花,我想着,妪方才定是转去了那院子的后墙处,听说那里的梅花开得最好看,妪一定是去为女郎折梅去了。”
此言一出,曾妪的眼睛立时一亮。
对啊,她怎么忘了这回事?
李氏的院墙后头确实有一株老梅树,那花儿年年开得都很好看,在上京城的士族圈子里都很有名,李氏更是以此为荣,有几回还拿了这花儿做名头开宴赏花呢。此外,杜十七也确实喜欢梅花。
这真是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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