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皆是她下了苦功才得来的。
如今大事已定,她便不想再与刘氏多做纠缠,所以才来了这么一出,最后更是直接言明此事不得外传。
“那位皇子”不知还在何处盯着呢,秦素不得不防,即便她很想要扬名,那也并非现在。
见秦素一副病恹恹的模样,刘氏心中也想着早些回去与钟景仁商议,遂也不再多作耽搁,将一应服侍的人全都唤了进来。
秦素多留了个心眼,在刘氏唤人之前,她便“挣扎”着将那张画了星盘的纸以小裁刀裁了,只将写了四个字的那一角给了刘氏,而剩余的部分,她当着刘氏的面扔进了炭炉。
“先生说过,此术绝不允我转教他人,故这星盘我也不能交给舅母带走,请舅母见谅。这并非我信不过舅母,而是先生有命在先,不敢不遵。”
秦素的一番话说得没半点漏洞,刘氏自也不好明着要求秦素去做违抗师命的事,只得带着满肚子的思绪,离开了烟霞阁。
下山的路并不似想象中那般难走。白云观中有杂役道人,专门负责清扫石阶。因此雪虽下得疾,那阶上的雪因是才被扫过的,倒也不算太厚。
刘氏扶着妪的手,一面拾级而下,一面便闲闲地问:“妪,你还记不记得三日前,五营司马夫人来我们家做客,曾说过什么漕运的事儿?”
那妪一面小心地掺着她踏下石阶,一面便道:“是有这么回事儿,我记得司马夫人说,大雪封了南北两边儿的官道,如今上京城的粮食、菜蔬、木炭什么的,都要从大京河、小京河用船运过来,叫什么漕运。”
刘氏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袖中的手握紧了那一角字条。
“一、日、曲、水”四字合起来,便是一个漕字。
那一刻,她的脑海中蓦然回响起了秦素临行前的一番耳语。
“……舅父往后的营生,若是能够与水相关,想必会顺一些。此外依我浅见,善行亦可助水旺。舅母也应知晓‘上善若水’之语。再者说,紫微斗数中亦有‘财者,有散方有聚’之语,行善方可聚水,水旺可退火逆,此间道理不必我多说,舅母想必会明白的……”
柔嫩而清晰的语声,如今想来,亦如在耳畔。
刘氏心念微动,忍不住在山道间转首回望。
大雪纷飞,早已覆住了烟霞阁的门楣,唯远处峰峦如素,白山黑崖,凛然指向天际。
这情景瞧在刘氏眼中,自是更添一番思量。而烟霞阁中的秦素,对此却是毫无所觉的。
此刻的她立在榻边,正在向阿葵问话。
“我叫你办的事,如何了?”她自袖中掏出了一只布囊,说话间便拿手掂了掂,面上含了一丝浅笑。
阿葵躬身立在她身侧,小心地回话道:“我提醒李妪给钟家的仆役们送热茶和点心,妪说我想得周到。我便趁着送东西的机会,仔细地找了一回,并没找到画中的那个人。”
这结果并不叫人意外,毕竟钟家也算是富贵门楣,家中的仆役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单是刘氏带出来的这几个人,范围还是太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