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掉李树堂也只是先手,大唐之事,才是真正有用之举。
有此一举,天下局势必将变幻。
桓子澄冰冷的面容上,浮起了一个意义不明的神情。
何谓天下?
前世的他一直以为,国之大,大于天下。
真是傻到家了。
所谓天下,不过就是有权者之囊中玩物罢了,而如今他所做的,便是让这天下之势,在他的指间转动起来。
很有趣。
桓子澄的唇角动了动,却终是凝不出一丝笑意,唯眸底深处的讥讽,清晰可见。
将天下玩弄于股掌,其实一点不难。
他相信,只要大唐之事可成,中元帝必定会动心思起复桓氏,而那位桓公桓道非——桓子澄的父亲——便也不必再去冒奇险与赵国大将联手演戏了。
为了那场戏,前世的桓家可是动用了大批的人力、物力与财力,才能完成那场耗大的阴谋,而这也间接导致桓氏回京之后实力大减,在与另外三姓的争斗中屡屡受挫。
桓道非当年之举,简直就是杀鸡用牛刀。
对付中元帝,五十名死士,足矣。
桓子澄眸中的讽意渐淡,又转作了一抹沉思。
那枚火凤印,究竟代表了什么?
从表面看来,桓家覆灭,火凤印只起到了一个诱发引导的作用。
如今回思,事情其实应该反过来想才对。
所有的信件与信物,都不过是对火凤印的证明罢了。
亦即是说,火凤印,才是最关键的那一点。
因为这枚印章出现在了桓氏手中,又是由桓氏族人亲手奉上、秘密指证的,所以,才会令中元帝终于按捺不住动了手,而桓氏亦顷刻覆灭。
自然,这些皆不过是由头而已。桓氏覆灭根本的原因,还是对太子殿下的鼎力扶持、对吕氏的襄助、与另外三姓的勾心斗角以及……妄图染指皇族之争。
臣,窥主位。
主,命臣死。
如此而已。
桓子澄冰雪般的面庞上,淡然无波。
野心总是伴随着风险。
他的父亲桓道非,野心极盛。
所以,前世的桓氏,实在死得一点不冤。
缓缓地抬起头来,桓子澄望向面前的纸页,眉峰又向下压了两分。
重活一世,此际回头再看许多事情,只觉索然无味。
什么郎主之位,什么内斗纷争,在灭族的大灾难面前,皆不过是一场空罢了。
就算在前世,他的好父亲打下的如意算盘亦是未成,更何况这一世?
所谓母族,那毕竟还是隔了一个姓氏的。可笑他的父亲,一片不臣之心昭然若揭,却总是自以为隐藏得很好,也总是自以为聪明地做一些吃力不讨好的事。
桓子澄面上的神色越发地淡,唯眼底有着一丝沉凝。
若要解桓氏之殇,除了火凤印,那个桓家内部的叛徒,也很重要。
然而,此人到底是谁,桓子澄却没有半点头绪。
事发的那一晚,他是被人从梦中打醒的,醒来之后,他面对的便是戴着金盔金甲、面覆金面具的金御卫,而桓家那数十名宗师与大手级别的侍卫,早在他醒来之前,便被金御卫全数击杀。
后来他才知道,他们一家都被人下了药,所以才会毫无反抗地便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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