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
可听到了江河的话,邵老却是苦笑了几声,他的一只脚已经伸进了院子里,而此刻,他轻轻的退了出来。他扭头对众人摆了摆手,轻轻的说:“虽然很不想这样说,可江河说的的确是对的。”
徐一曼和袁军的脸上明显带着不高兴的情绪。
邵老一边往远处走,一边对众人说道:“我知道你们几个心里怎么想的,也知道你们现在火冒三丈,你们别怨恨江河,其实他做了最好的选择。我年轻的时候和你们一样,总觉得当警察是体面的事情,能够抓坏人,能够为民做主,能够驱除黑暗。”
“可事实是什么?”邵老路走的很慢,但气息不减,话语掷地有声:“事实就是以后你们会面对很多这样的时候,你们素手无策,你们明知道罪恶或许正在发生,却因为各种各样的因素没有办法动手。你们自诩的正义,或许往往是一种利益最大化的选择。”
众人都在沉默。
邵老继续说道:“一辆火车五秒钟之后会径直驶过铁路,但是在铁路轨道上绑着五个无法逃脱的小孩,你是一名铁道工人,你只有一秒钟的时间考虑是否要使火车变道,但是那条岔路上同样有一个被绑着的无法逃脱的孩子,你们会怎么做?”
“我……”几个人欲言又止。
可江河几乎是在一瞬间开口了:“我选择……”
但是邵老却是把一根手指放在了江河的嘴唇上,他看着江河笑着说道:“我知道你会选什么,所以你不必说出来。因为不论是选择还是不选择,这种考验人性的问题根本就没有答案。我只是想要你们明白,做我们这一行的,日后会遇到很多这样的问题。”
“不论你做出了什么选择,总会有人要死。不论你做出了什么选择,都是错误的选择。没有绝对的不动摇的信仰,没有一颗强大的心脏做不了这种事情。所以有时候我很羡慕江河,又觉得这样太痛苦。”
“做这一行从来就不是什么可以炫耀的事情,也从来都不是什么开心的事情,永远伴随着黑暗,残忍和死亡。”
江河是不幸的,江河是幸运的。
所有人都在不幸中幸运着,这是人生的常态。
男人的笑声和女人的尖叫声逐渐的消失在了众人的身后,而那些顾着取乐的男人根本没有注意到专案组的成员。
二蛋看着一脸严肃的几个人,忍不住问道:“他们在做什么事情啊,我之前总能听到那些声音。”
这样的事情自然不会只发生过一次,听李三汉的语气,这是老规矩了。
徐一曼第一次认真的看着二蛋,也是认真的告诉二蛋:“他们在做不好的事情,如果女生不愿意,他们就不能那样做,你听明白了没有。男人不是伤害女人的,男人是用来保护女人的。”
二蛋也变的严肃了起来,他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说道:“二蛋记住了,那些是不好的事情。”
徐一曼的脸上露出了微笑来。
有时候傻~子都能懂得的道理,很多人都不知道。
邵老的内心波涛汹涌,他今年六十岁了,但是内心仍旧有一点热血的属于少年的东西,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个正在被十几个甚至是几十个男人侮辱的女孩子是谁,但是邵老知道,这个女孩子十有八~九也是被拐卖来的。
这个女孩子可能是大学生,可能是高中生,甚至可能是初中生。她本来应该拥有一个完美的人生,她可能不富裕,可能样貌也很普通,她可能将来会找一个很普通的工作,和一个普通的男孩子谈恋爱,结婚,当妈妈,做家庭主妇。
她可能会抱怨生活,可能埋怨丈夫,可那是属于她的小日子。
生活可能朴素普通,可那是她自己的选择。
可现在,就是这样的选择权也失去了,她被禁锢在了这个深山里,或许已经失去了希望,认为自己一辈子就这样了。邵老在心中默默的发誓,一定要把这个女孩子救出来,一定。
他的步伐坚定。
然而回到了二蛋的家里,专案组成员奇怪的发现,牛秋菊失踪了。
徐一曼站在院子中大声了叫喊了几声,没有牛秋菊的踪影。
“牛秋菊又干什么去了?”徐一曼叉着腰。
几人都摇了摇头。
为了防止牛秋菊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专案组每次行动都不带着她,她的工作是带路而已,来到了村子之后,她的工作就结束了。
直到晚上,牛秋菊依然没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