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终于又回忆起来了,又接着说道:“后来想想又觉得不太对劲,宋安阳当时看到我了,他好像还隔着口罩对我微笑了一下,可很奇怪,我却没有感受到他的半分善意。”他想起那天宋安阳的笑,瞬间汗毛竖起,鸡皮疙瘩都冒起来了,他努力想了一个形容词来形容那天宋安阳对他的笑,“就像……我是被恶兽锁定的猎物一样,非常恐怖。”他现在想起来,还觉得如芒在背,仿佛宋安阳现在还在他身后看着他,露出了那天令人胆颤的笑容一样。
他忍不住扯了扯外套的衣襟。
顾修文在他那一大段废话中,找到了一个重点:“你刚才说,宋安阳是从车库里走出来的?”
男孩子听到他的问题,稍稍的懵然片刻,而后恍然大悟,赶忙应道:“对对对,他那天就是从车库里走出来的。”他又忍不住低头自言自语,“我当时就觉得很纳闷,宋安阳穿着白大褂,为什么会从车库走出来……”
然而顾修文反应非常迅速,立刻厉声命令领队:“去搜车库!”
领队马上会意,迅速叫人去仔仔细细的再搜一遍车库。
只是刚才那个刚从车库里搜查完毕的队员小声说了一句:“可是领队,我们刚才搜了好几遍车库,也没见有人影啊……”
领队严肃着脸,说出了顾修文的心中所想:“车库里可能有暗格。”
这种暗格,一般很少人会装,但是有些人有些不可告人的秘密,所以就会设一个暗格。
.......
郝正思看着那些小猫如同先前那只猫妈妈一样,被宋安阳一刀一刀切割掉,发出绝望的呜咽,最后被残忍的抹杀掉,这个世界上再也不会有它们的存在,仿佛就像不曾存在过一样。
四角台上缓缓流淌着它们漂亮的鲜血,空气中都蔓延着淡淡的血腥味。
郝正思作为法医,这种场面早已在她脑海里播放了千万遍,她手上解剖过的尸体比宋安阳杀的人还多,可即便如此,郝正思也不能忍受这些鲜活的生命就这样在她眼前消失,而她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它们死去。
她仿佛看到了那些无辜少女们被这样残忍杀害的场景,一阵恶心感忽然涌上了心头,她干呕了一下,眉目间尽是不忍。
宋安阳见此,轻笑了一声,他似乎是清醒的,又似乎意识已经不受他的掌控,眼中闪烁着变态的残杀欲。
“郝法医,你作为一个法医,对于这些场景,不是应该已经习惯了吗?”他把泛着寒光的手术刀举到了自己的眼前,冰冷的刀面上还残留着那些猫儿的鲜血,他抽出一条白色的毛巾,细细的擦拭了一下刀面的血渍,毛巾上被鲜血染红了一角,“我以为你看着已经无所谓了呢......”
郝正思警惕的看着他,她分不清宋安阳现在是否清醒,但是想了想,还是想说些话让他稍微清醒一点,想让他恢复理智,说不定恢复理智之后,宋安阳意识到自己在被病魔支配时做了什么残忍的事情,还能自我忏悔。
“对于这种场面,我确实已经司空见惯了。”她望着一脸痴迷的宋安阳,冷声开口:“可我不会残杀生命,每一条生命都值得尊敬。宋安阳,我不知道你现在是不是清醒着,如果你现在是清醒着的,那么请你认清自己的错误,不要在一错再错了,疾病不能成为你满足杀欲的借口。”
想想那些被残杀的花季少女,她就觉得痛心,她们都应该被温柔以待。
可她似乎还是太天真了些,宋安阳听到她这番话之后,只觉得可笑,他用怜悯的眼神看着她,轻轻摇着头说:“郝法医,你还真是天真呢。”
他又转而看向还在流着鲜血的四角台上,眸光有些迷离,他好像分不清现在是现实,还是在他那个仿佛永远都醒不过来的噩梦里。
他只知道,他现在很喜欢屠杀的滋味,特别是看到那些女孩子被吓得花容失色想大声尖叫喊救命,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那副惊恐的样子,他就觉得很兴奋,他迫不及待想把这些美丽的东西做成标本,然后挂在墙上好好欣赏。
美的东西都应该被永远留存下来,而能把这些美的东西永远留存下来的方法只有一个,那就是把她们定格在她们最美的时刻,永远都不要让她们老去,那样,他就可以欣赏她们独特的美丽了。
郝正思美眸一冷:“宋安阳,你清醒一点!”
“呵呵。”不知道宋安阳有没有听到她的话,他却只是低低笑着,然后一步一步,缓慢的朝她走去,嘴角的弧度微微弯起,勾起了血腥的笑容,“郝法医,你不要急,你很快就能去那个地方好好呵护它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