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听了段连鸢的话,段碧岑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一些,眉眼之间尽是得意:“姐姐不知,太后可喜欢辰儿了,总是在我面前夸辰儿有帝王之相……”说到这里,段碧岑顿了顿,眼珠子一转,向段连鸢走近了一步,眼神落在了段连鸢的肚子上:“你与晋王殿下成亲已有半年有余,却是不曾见你怀上孩子……”
段连鸢笑了笑,好整以暇的等着段碧岑接下来要说的话。
果然,段碧岑见她没有生气,又继续道:“你我好歹是亲生姐妹,我的孩子便也是姐姐的亲人,如若姐姐的肚子不争气,那么……我倒是愿让辰儿认姐姐作干娘,眼下太子长子夭折,太子近来又染了病,这皇宫之中,怕是要变天了,姐姐……您何不为自己打算一番呢”
明敲暗示,段碧岑的话已经是非常明显了。
她这是让段碧岑扶持她的孩子争夺皇位,却不曾想,段碧岑的野心居然如此之大。
想来,这些个想法,段碧岑必然不是一时兴起的。
“妹妹的这个提议事关重大,本王妃却也做不了主,待到晋王殿下回府,本王妃定然会与他商议!”段连鸢冲着段碧岑眨了眨眼,而后望了一眼已经被支开在一旁的太监,绕过段碧岑,径自朝着静心庵前去。
段碧岑勾唇一笑,继续逗弄着怀中的孩儿,与沈让一边往宫门的方向走着,一边说着话。
“侧妃,这事你为何不与我商议?”于方才段碧岑所说的话,沈让倒是吃惊不已,他原本就不曾想过要卷入皇宫的是非当中,眼下他以府医的身份住进了慕亲王府,已是极为憋屈,但总归在慕亲王府不曾有人管着,如若段碧岑执意要替这孩子争夺帝位,那么……他无法想象,到时候他还以什么身份与段碧岑在一起。
听了沈让的话,段碧岑眼中闪过一丝温和,回头笑道:“我不过是想让你飞黄腾达,你不想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么?”
沈让已不知说什么好,他看着面前的段碧岑,只觉得她已不是自己当初爱着的那个女子了。
静心庵
了缘师太领着段连鸢来到了皇后所住的厢房。
她敲了敲门,听见里头传来一声:“进”,段连鸢这才推门而入,只见赵皇后一身出家人打扮,正盘坐在木鱼前细细碎碎的念着经。
果然……传言中的‘身患恶疾’,都是假的。
“臣媳见过皇后娘娘!”便是她青衣向佛,但这礼数还是在的,段连鸢冲着赵皇后福了福身子,便候到一旁等候。
约摸一柱香的光景,一段佛经念完了,赵皇后这才放下手中的佛珠,缓缓的站了起来,她定定的看着段连鸢,眼中的厌恶越来越深,越来越浓,而后竟是失手将手中佛珠的串绳扯断,拂珠撒了一地,发出七零八落的碎响。
“你倒是敢来,便不怕本宫杀了你么?”
“皇后娘娘召臣媳来,定然有话要与臣媳说,又怎会杀了臣媳呢?”段连鸢淡淡的望着赵皇后,于她的怒意,充耳不闻,她立在那里,沉静如菊却又清高如莲。
段连鸢越是这样,赵皇后便越是气恼。
“你的性子,倒是与你娘一样,可惜的是……你娘到死都未斗赢过本宫,段连鸢,你同样斗不赢本宫,你娘让本宫终生无后,本宫便让你亦悔憾终生!”赵皇后突然仰头大笑了起来,未施粉脂的脸带着岁月的痕迹,显得沧桑又憔悴。
皇后要对她如何,段连鸢早就做好了千万种准备,因此,她此时沉静着,等待着皇后要给她的重重一击。
“段连鸢,你的父亲是……”赵皇后的双眼紧紧的眯了起来,说的每一个话,几乎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便在她说出第八个字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而后了缘师太的声音传来。
“皇后娘娘,皇上召你进昭华殿!”
昭华殿……这是议事之地,赵皇后的身子晃了晃,而后边哭边笑:“不过三日,便等不急了么?”
段连鸢急忙抓住赵皇后的手臂,急道:“我的父亲是谁?”
在嘉庆帝第一次认她为女的时候,段连鸢便隐隐猜到自己并不是段云华的亲生女儿,起初,她便以为真的是嘉庆帝,眼下想通了,却又毫无头绪,眼下,她能知道自己身世的唯一线索便是赵皇后了。
因此,她急切的想要得到答案。
“别急,本宫不会让你失望的,段连鸢,本宫新仇旧恨与你一块算!”赵皇后哭过笑过之后,冲着段连鸢冷冷道,而后推开门,瞧见静心庵外林木正恭敬的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