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无任何杂味。
由此可见,这粥并无参杂他物。
兴许是真的饿坏了,在南诏皇宫,饮食不合口味,倒置她多日都未曾吃过饱饭,因此,一碗粥下肚,段连鸢只觉得意犹未尽。
紫纱接过已是空空如也的碗,嘴角一笑,乖顺的又去剩了一碗。
吃饱喝足了,段连鸢就立马起身,瞧这紫纱面不改色,便知谢蕴并无性命之忧,心下虽是松了一口气,但总归还是担忧的。
“妙言,你可是要去看望王爷?”紫纱将碗搁下,笑意盈盈的挽起段连鸢的手臂:“王爷眼下有应大付照看着,并无大碍,你眼下最好别去,不然以莫大人的性子只怕……”
这话说的倒是实话。
段连鸢点了点头,心中隐隐猜到紫纱到底想做什么:“今夜谁会在王爷的帐中守夜?”
紫纱虽然被贬了出去,但她毕竟在谢蕴的跟前伺候了许久,这点消息,还是能打探出来的,再说了……紫纱救她,不就是为了让她好好的呆在谢蕴的身边,进而……随谢蕴回到晋王府么?
依段连鸢对紫纱的了解,这个丫头绝不是这般沉得住气的人,难不成这些日子,是有人提点了她?
“这几日都是莫大人亲自守着,说是……说是怕有人再勾引王爷!”紫纱吱吱唔唔道。
话虽是这样说,但紫纱到底还是有些心理不平衡。
她虽不是绝色美人,可是比起眼前的妙言,仍旧不知强多少倍,谢蕴便是想找个慰藉的人,也不该是眼前的丑丫头啊。
便在紫纱出神之际,茶间的门被人用力的推开,而后莫尘便领着士兵闯了进来。
“来人,将人拿下!”一声吆喝,二人上前,便要将段连鸢押起来。
却是被段连鸢伸手甩开:“莫大人,不知奴婢所犯何罪!”
与莫尘相识也有几年之久,却是不知莫尘亦会如此不讲理,段连鸢的双眼冷冷的瞪着他,便是要看看莫尘用什么理由来抓她。
“偷盗之罪!”莫尘冷冷一喝,上前一步,自段连鸢方才所睡的床榻上搜出一块印有大齐图案的皇家玉佩,正是谢蕴平日里别在腰间的那块玉。
回头瞧了一眼紫纱,见紫纱拼命的摇头。
想来,这东西也不可能是她放的,如今,她便谢蕴的身都近不了,又怎能拿来这玉佩。
如此一来,这嫁祸她的人便只有莫尘了。
嘴里勾起一丝冷笑,段连鸢亦不示弱,上前一步道:“莫大人何时也沦为了栽赃嫁祸的小人了?”
莫尘脸上一变,却没有反驳她,一扬手,便是差人将段连鸢押了出去。
紫纱急得满头大汗,待这行人走后,她跺着脚道:“好不容易来个垫脚石,怎的又被莫大人给搅了,如此一来,我靠着谁回到晋王府?”
原来当初阿元教她的方法,便是苦肉计,驳得妙言的同情,进而利用妙言回到谢蕴的身边。
眼看着好不容易有了这个机会,莫尘却像是要与她作对一般,竟是三番五次与妙言过不去。
真是让她有苦说不出啊。
段连鸢被莫尘的人押着来到了军营中的刑堂。
这个地方,她并不陌生,上一世,她跟着谢睿在军营中时,便亲眼目睹,那些细作在这个刑堂中所受的钻心之苦。
刑堂的两侧摆放着九九八十一件刑俱,每一样,都能让人生不如死。
人走进这里,便会觉得浑身的毛孔都扩张,一股子无来由的阴森飘过,进而浑身打颤。
段连鸢被士兵推了一把,险些栽倒在地。
“跪下!”莫尘坐在那刑堂之上,很显然……他这是铁了心要对她用刑了。
可段连鸢,却没有听他的话,反而从地上爬了起来,她的双眼幽深而明亮,有着一般女子没有的尖锐和锋利,她立在刑堂中央,身子笔直,不卑不亢,若不是她身上的婢女服,只怕外人都以为她地位显赫,出自名门。
这样的姿态,使得莫尘眉头一皱,只觉得这双眼睛好似在哪里见过,却又想不起来。
“我只怕你受不起!”段连鸢冷笑,一字一顿的对着莫尘说道。
这话却也彻底的激怒了莫尘,想到谢蕴两次发病,这一回,更是以身犯险,亲身前去南诏,不为别的,就为了救下这个小奴婢。
莫尘的心里,一面为段连鸢喊屈,一面又为谢蕴不值。
他只知道,若是妙言再留在谢蕴的身边,将来这样的危险绝不止一次。
“好大的胆子,来人……此人甚是顽劣,只怕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行刑!”说罢,莫尘指了指一旁的手夹子。
马上便有人将工具取来。
将段连鸢强按住,便要给她套上,便听段连鸢扬声喝道:“却不想堂堂的晋王殿下的左膀右臂,便是如此欺压良民,你可敢与我赌上一把?”
她的身份自然不能公然在此宣布,原本来边疆便是犯了国法,多一个人知道她的身份,她与谢蕴便多一分危险。
因此,此时还不是与莫尘摊牌的时候。
堂中之人都是谢蕴属下的得力干将,平日里从未做过此等诬限良民之事,因此,听段连鸢这般说来,几人已是小声的附和了起来。
莫尘的脸上亦有些挂不住,这架势,让他想到了远在京城的晋王妃,想到昔日段连鸢便是这般驯服府中的一众奴婢,莫尘不由得对眼前的女子多看了一眼。
那分傲骨,却是骗不得人的。
他隐隐有些明白为何谢蕴会对这个其貌不扬的女子如此上心。
“好,如若你能证明那玉不是你偷的,我便放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