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身后的人没有回答,过了好一会儿,他拉住了段连鸢的手,而后转身,朝着那暗道深处走去。
这是沉默,却也是暗许。
从第一回挡酒开始,她便隐隐感觉到这个老人必然与她有所联系,却不想……真的是他。
“为何要来救我这个奴婢!”她不是不屈不饶的人,可仍旧想从他的嘴里听到确切的答案。
面前的人的脚步顿住了,而后缓缓站直了身子,那背后用来掩饰的布包在他的身后突起,眉眼处的花白被抹去,脸上的皱纹被一块块撕下,苍老的老人转瞬之间便成了一个俊美如仙的美男子。
他的眼中燃着怒火,他什么也没说,只是一手搂过她的腰肢,而后狠狠的覆上了她的唇瓣。
这个吻如同暴风雨般剧烈,带着惩罚和无可奈何。
齿间,他喃喃道:“你这个笨女人,便是以为化成这样,我就不认得你了么?”
这些日子的压抑和思念,似乎在这一刻彻底的暴发了,谢蕴看着这个近在咫尺的女人,便是恨不得将她挂在自己的身上……
那日,他寒疾复发,在床榻上一躺便是三日,醒来之时,段连鸢已不在身边,追查之后,他才知道,她被掳去了南诏。
那一刻,他心如刀绞,执意拖着病体乔装入了南诏。
虽然心中知道以段连鸢的机智定然不会让自己出事,可他终究做不到对她弃之不理。
到了南诏,他瞧见耶律宏对她宠爱有加,他更是醋意横发,便是恨不得将她直接带走……
听了谢蕴的话,便是轮到段连鸢目瞪口呆了,原来……他一直知道自己就是段连鸢。
枉她还在为他爱上一个婢女的事纠结,如今想想,自己真是蠢得可笑。
面上一阵青一阵白,段连鸢已是不知该说什么好,最后只喃喃挤出两个字:“走吧!”
这里虽是密室,可耶律宏随时会进来。
想起方才那两人的对话,她虽是不明白其中意思,但隐隐也想到,必然是与大齐有关,呆在此处多一刻,她与谢蕴便多一分危险。
谢蕴也回过神来,拉着段连鸢的手,一路朝着那暗道深处去。
越是往前走,空气便越加的寒凉,脚下似乎有冰碎被碎裂的声音。
“你如何会知道这个密室!”段连鸢的身体已经开颤抖了起来,她不得不将精力分散,开始与谢蕴聊着天。
“南诏皇宫守卫森严,我无从进入,只得想了偏门左道!”谢蕴低声说道,他察觉了段连鸢的不对劲,将自己的外衣脱了下来,裹在了段连鸢的身上。
段连鸢立马拒绝:“你身患寒疾,断不能受寒……”
这话还没有说完,却是被谢蕴再一次捂住了嘴,他一手搂着她,贴在了壁沿,耳边传来水滴石穿的声响,似乎有水声传来。
如若这水声是真的,那么有水的地方必定是有出路的。
段连鸢正欣喜着,却感觉到谢蕴的身体渐渐紧绷,几乎是电光闪石之间,他搂着她纵身一跃,而后在地上翻滚了数圈,而后直接掉出了这条暗道。
刺目的光骤然照在脸上,段连鸢不适的伸手去挡。
这一挡之间,‘哐当’一声,一道利剑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本太子真的没想到,晋王殿下真的能为了一个婢女而以身犯险啊,不愧是情种!”
‘啪啪啪’手掌拍击的声音异常的响亮,不是别人,正是太子耶律宏。
段连鸢慢慢的适应了这明亮的光,抬起头来,看着面前这个不可一世的太子,他身穿貂皮大氅,一头乌发散乱披在肩头,桀骜不驯中却又带了一股子邪魅之气。
谢蕴抱着段连鸢的手紧了紧,用细微的声音道:“放心,有我在,不会有事的!”
他亦早已预知了这一切。
段连鸢抬起头来,那对幽深的眸子里泛着浓浓的冷意,这个太子,不再是她认识的太子,这些日子,看似她在算计耶律宏,可到头来……却是耶律宏在用她做诱饵。
“妙言,过来,本太子承诺你的事,绝不食言!”便在段连鸢抬起头来之际,耶律宏朝着她伸出了手。
眼中一闪而过的慌乱,让耶律宏的脸上多了一分小心翼翼。
瞧见段连鸢没有动作,耶律宏刻意放低了声音再说了一次:“妙言,过来,本太子让你做南诏的皇后!”
这是耶律宏第一次给一个女人承诺,当着这上百名属下,他带着卑微的乞求着。
所有的人都以为耶律宏疯了……许一个大齐的婢女做南诏的皇后。
谢蕴的眉心紧锁,双眼中沉不见底,便是他脸上并无波澜,但从他紧握的双手,可知,他此时已是怒到了极处,腰间的剑正要抽出,却是被段连鸢按了一把。
而后,她缓缓的起身,伸出手,朝着耶律宏走去……
你们猜,女主要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