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气的打量着段连鸢,眼中满是蔑视,丢下这句话后,便扭着腰朝着泰宫后的杂物房走去。
初冬的天气已是炎寒,再加上南诏地处北方,因此,比起大齐更堪。
女人指着杂物房中堆积如山的脏衣裳居高临下道:“把这些衣裳都洗了,不洗好不给吃饭,明白了么?”
段连鸢瞧着那堆衣裳,按布料来看,应该是宫中这些下人的。
“大婶,这衣裳以前是谁负责洗的?”段连鸢已然猜到了大概,却仍旧明知故问。
那女人的眼神闪了闪,而后挥了挥那长年做粗活,而显得特别有力的手臂,恶狠狠道:“叫你洗,你就去洗,哪里来的那么多话?”
说罢,那女人又瞧了一眼段连鸢的穿着打扮,大手一挥,竟是将她脖子上的珍珠链子给扯了下来,拿在手里左看右看,确定是件宝贝后,笑得合不拢嘴。
那珍珠链子,虽说对段连鸢的意义不大,但她向来不是让别人白欺负的主。
此时,地处南诏,她又无权无势,若是与这仆妇硬对硬,她自然是讨不到好处,袖子里,段连鸢的拳头紧紧的捏了起来,可面上却挂着浅浅的笑意:“大婶喜欢就拿去好了,还求大婶能给妙言赏口饭吃,妙言往后若是有好东西,自然还会孝敬大婶的!”
那女子听了这话,心里舒坦多了,虽说不相信段连鸢往后还会有什么好东西,但总归是看她顺眼了几分,至少比起泰宫中那些趾高气昂的女人要好多了。
“快去洗衣裳,今晚的饭,我给你留下了!”说罢,女人便扭着粗腰欣喜的离开了。
女人一走,段连鸢的脸上才露出了愁容,即便是死过一回,可她到底是富贵出身,哪里干过这些粗活?
更何况,南诏的天气恶劣,将一双手伸进那冰冷的河水中,岂不是要了她的命去?
可即便如此,段连鸢还是咬着牙,将那一堆堆的脏衣服搬到了盆子里,而后往不远处的河边走去。
河面上已经结了薄薄的一层冰,手伸下去,刺骨的凉意便让她不由自主的又缩了回来。
来南诏之前,她只穿了身碎花袄子,原本在大齐足以抵御寒冷,可到了南诏,才发觉,远远不够。
洗好这堆衣裳,天已经黑透了,段连鸢只觉得浑身发酸,骨头像是要散架一般。
好在那仆妇真的替她留了晚饭,她狼吞虎咽的吃过这后,便由那女人带到了下人居住的地方。
一间屋子时,住了八名奴婢,皆是身强体壮的南诏女人。
段连鸢一进去,便接收到那些奴婢不善的目的,她的心口扑通扑通的直跳,这种感觉是她在面对战场上千军万马的敌人时,都不曾有的,可眼下,她觉得自己被恶狼包围着,只要这些恶狼一动,她随时便会没命。
“快去睡吧!”那管事的女人毕竟收了她的好处,指了指那空位置,眼光在屋子里一扫,恶狠狠的说道:“都给我安份点!”
很显然,她在警告这些女人。
可南诏的女人又岂是那么听话的主,女人前脚刚走,这些下等奴婢就一个个爬了起来,将段连鸢团团围住。
“这就是大齐人?”
“长得可真丑!”
一只只手在段连鸢的身上推搡。
“丑是丑,可这皮肤可真嫩……”一个女人在段连鸢的脸上捏了一把,却是出乎意识的滑嫩,如同被剥了壳的鸡蛋一般。
南诏的天气恶劣,因此,女子的肤色也较为暗淡,再加上日晒雨淋,这些女人的皮肤便是又黑又粗糙了。
被那个女人一说,其余人也都发现了段连鸢与她们的不同,纷纷伸出手来。
“我看在这南诏的宫中,奇花异草不少,你们想改善皮肤也不是什么难事!”段连鸢拔开伸过来的手,嘴角含着淡淡的笑意,即便眼下浑身酸痛无比,可她却来了精神。
与其咬牙受苦,何不想法子去解决。
要在一个地方站住脚,首先便要收买人心,如今她已是身无分文,便是最后一件值钱物也被那管事的女人抢了去,那么……她眼下唯一能收买这些人的,便只剩下她的手艺了。
只要是个女人,便是天生爱美,谁会甘愿住在这肮脏的地方做奴婢?
“你口气倒不小,怕是骗人的吧,如果你懂得怎么改善皮肤,怎么会长得这么丑?”有人嗤之以鼻,有人不屑一顾。
段连鸢也不着急,收买人心,便要先引起对方的兴趣。
掏出随身用来点妆的如玉膏,随手递给一个女子:“擦上这个,明儿个一早,再仔细瞧瞧自己的脸!”
说罢,她便跳上床,将被子一裹,毫无顾忌的便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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