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横竖都睡不着,她不如趁着这个机会在这四周走动走动。
眼下,她已经调到谢蕴的身边伺候了,要查清楚谢蕴与南诏公主的事,却也不难,不知为何,她反倒有些畏惧了。
如若谢蕴真的与南诏公主有些什么,她绝不会再留在谢蕴的身边。
越想,段连鸢的心思便越是乱,独自一个人竟走出了军营,来到附近的小河边,打算吹吹这夜晚的冷风,却是闻到一阵腐臭味。
这里是军营附近,白天夜晚都有人把守,按理来说,应该不会有什么杀戮才是。
再说了,这一带也不是打猎区,更不存在动物的尸首。
心里扑通扑通的跳着,可段连鸢却压制不住内心的好奇,她顺着那气味缓缓的往前挪,最终发现那气味是从一棵大树下发出来的。
这大树下到底埋了什么?
她刚想伸手去挖,手腕却是被人紧紧的扣住了,回头一瞧,谢蕴就站在她的身后,目光幽冷的看着那处散发出腐臭味的地面,他的剑眉紧皱,薄薄的唇瓣,紧紧的抿着,脸上的神色极为冷酷。
这样的谢蕴,是段连鸢极为少见的,她看了一眼那握住自己手腕的大手,心里猜测着,他是跟着自己出来的,还是原本就在这附近。
又想起今日所发生的一切,她那般无礼的闯进谢蕴的帐营,谢蕴不但没有处治她,反而将她调到了身边,这是不是说明,谢蕴也会对其他女人动心?
这于她来说,到底算好事,还是坏事?
“王爷大半夜的何以在此?”便是心中已不是滋味,段连鸢却仍旧装作若无其事的冲着谢蕴行了一礼,而后轻问道。
谢蕴并没有回答她的话,从一旁拾起一条粗枝,对着那大树底下的软土一阵撩拔。
原来这大树底下的泥水被人动过,表面一层泥水被拔开之后,隐隐可见一只粗糙的人手……
段连鸢愣了愣,已然明白那树底下到底埋的是什么了。
“回去!”谢蕴也已然确认那所埋之物,开口,命令她离开。
段连鸢原本也不想管这些死死伤伤的事,可就在她转身要走之际,她发现,那尸首的附近,竟有几只死老鼠……
看得出来,那几老鼠刚死不久,如若她没有推断错的话,那老鼠应该是吃了尸体的肉而死去的……
那么……这尸首必然存在问题。
她瞧见谢蕴蹲下身去查看,手正要触碰那尸首的身体,段连鸢急忙抓住了谢蕴的手,喊道:“不要碰,是瘟疫!”
没错,上一世边疆曾发生过一起瘟疫。
那时候,几乎所有的人都认为是南诏人所为,因此,大齐与南诏也结下了深仇大恨。
大齐的百姓恨透了南诏人,因为这场瘟疫,边疆死伤无数,无数难民北上京城,可以说动了国之根本!
谢蕴任她抓着自己的手,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瘟疫他也曾听说过,却从未真正见过,再说,大齐近百年来,都未发生过瘟疫事件,而段连鸢是从何得知,此人是死于瘟疫?
当然,发生瘟疫这样的灾害,亦必须有来源,或是水灾,或是鼠害,可眼下的边疆,无灾无难,又何来的瘟疫之说?
段连鸢被谢蕴看得有些发慌,她知道他此时心里在猜忌什么,可是……她总不能告诉他,她是重生了一世,才知道此时的边疆会发生瘟疫吧?
上一世,她随着谢睿亲临边疆,亲手医治了数千名瘟疫病人。
当时的谢睿也派人查探过,却是如何也查不出这场瘟疫的来源。
由此可以推段,这场瘟疫绝不是谢睿所为,那么……便极有可能是南诏人!
可南诏人要的是大齐的钱银与粮食,他们布下这场瘟疫,岂不是什么都得不到?
如何都想不通之后,段连鸢只得将这个问题暂且搁下。
“你到底是什么人?”谢蕴开口,没有询问段连鸢推测瘟疫的解释,而是直接掐住了她的脖子。
他粗糙的大手将她细嫩的脖子捏在手中,如同在捏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
她娇小的身段,在他的面前显得那般的无助与可怜,可她面对他时的眼神,却是清澈而淡然的。
谢蕴早就在段连鸢的身上看出了端倪,今晚的这桩事,更是让他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这个女子绝不是景和公主的婢女这般简单。
“奴婢妙言……”她亦很想道出自己的身份,可是……谢蕴一旦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便不会由心而论,凡事都有了束缚不说,她自己也将会惹上杀身之祸。
大齐有军规,女子不得入军营,这次景和公主是迫不得已才在军营暂留,因此,算不得。
可倘若她假扮景和公主侍女的消息传了出去,不仅会给谢蕴带来麻烦,她自己也将性命不保。
“爷,大事不妙!”正当这边僵持不下之迹,莫尘大步跑来,边跑边冲着这边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