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府?
段连鸢第一个想到的便是韩湘凝,她的眉头不由自主的拧了一下,而后接过妙言手中的请贴看了一眼。
确实是韩湘凝送来的,三日后是韩湘凝的成年礼,邀请她去参加。
这些活动,她原本也不喜去参加,但经过了景和宫的那一回,只怕不由得她不去参加了。
既然要嫁谢蕴,安嫔娘娘那里,她自然不能完全无视。
如若她没有猜错的话,安嫔必然会逼她参加,手里的请帖,于她来说,如同烫手山芋,丢也不是,留也不是。
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闭上双眼,满脑子乱七八糟的事,让她十分疲惫。
韩湘凝的这一仗她要打,而她弟弟段子峰的那一仗,她更要打。
“小姐,韩家与咱们段家,向来不多往来,若是小姐不愿意参加大可以推辞去,又何必苦恼呢?”如意轻声劝道,手指落在段连鸢的肩头,用轻缓的力度帮她按着肩膀。
看着段连鸢满脸的疲惫,她这心里,也不是滋味。
段连鸢又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鸿门宴呢!”
从随行围猎坐上同一辆马车开始,她便知道韩湘凝是带着某种目的的,之后谢蕴也提到过一点,只是没想到……韩湘凝打的是亲情牌。
安嫔与谢蕴的母子之情,这么多年相依为命,谢蕴如何能制安嫔于不顾?
眼下,谢蕴还能拒绝,可时日久了,安嫔以命相逼,或是出了什么事,谢蕴还能无动于忠吗?
如若没有记错的话,安嫔在开春之后,便会遭遇一劫,而后打入冷宫,上一世,她便是呆在冷宫直到段连鸢死时,还未曾放出来。
如意不明所以的瞪圆了眼,张了张嘴想问个缘由,却见段连鸢已是眉头紧皱,便也不敢再多问,识趣的闭了嘴,又添了一盏香茶,这才退了下去。
……
离开清莲阁,段碧岑便去了苏氏的院子。
苏氏见她来了,赶紧将不相干的人都遣散了下去,只余下几名心腹丫头守在屋外,而屋子里的门却也关得死死的。
“娘,为何那些偏方对我一点作用也起不了?”段碧岑满脸的怒容,一手抓住苏氏,也不知道是气苏氏,还是气自己不争气。
苏氏绞了绞手里的帕子,一屁股坐在了床沿边,叹了一口气:“不是那偏方不管用,是你家王爷不管用,他已是六十好几的人了,身子骨早就垮下来了,前几日我买通了替你家王爷看病的大夫,让他顺便查了查,总而言之……你家王爷,是不可能让你怀上子嗣的!”
虽没说得十分明白,但段碧岑已然明白了苏氏的意思。
她抓住苏氏的手松了松,脚步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两步,跌坐在身后的圈椅内,眼中的期望快速的转化成了浓浓的失望:“完了,那我岂不是完了?”
她大好的年华,嫁给慕亲王遭受那样的罪。
没有人知道,她每一天都活得生不如死,她原本盼着自己能怀上皇家的子嗣,将来便能荣华一世,却不曾想到,老天爷连她最后一条路都断了。
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般直往下掉,段碧岑抱着苏氏的手臂痛哭了起来:“娘,我该怎么办?若是我怀不上孩子,慕亲王迟早是要折磨死我的,我只怕没有命等他死的那一天……”
这世上没有人比苏氏更清楚女儿如今的处境。
表面风光,可每天过的却是生不如死的日子。
苏氏也流出泪来,心疼的抱着段碧岑,她这辈子就生了这么一个女儿,她如何能眼睁睁的看着段碧岑去死?
“岑儿,你别急,兴许还有其他的法子……”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段碧岑马上提起了精神,紧紧的抓着苏氏的手腕,急切道:“娘,你快告诉我还有什么法子,我什么苦都能受,只要让我怀上孩子!”
苏氏看着这样的段碧岑,便是恨不得将自己的这条命赔上去,换段碧岑怀上孩子,可是……不能。
“你不是说过……找个人怀上孩子……!”这是最后一个办法,也是之前段碧岑提出来的,当时苏氏怕得不行,混乱皇家子嗣,那可是灭九族的大罪。
眼下,她想通了,若是她的碧岑活不了了,这段家的人活该替她的女儿陪葬。
“好,事不疑迟,今日咱们就动手,娘可有人选?”好不容易从慕亲王府出来一回,错过了这次机会,下一次再出来,又不知等到何时。
最重要的是,在这期间,她又该受多少苦?
苏氏的心里早就有了人选,便是段家的大夫沈让,刚好今儿个她胸口闷,唤了沈让过来替她诊治,如今看来,倒是个绝佳的机会。
正想到这里,门外传来落雪的唤声:“姨娘,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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