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理由便可以将这事搪塞了过去,又岂会容她们闹开了?
“没用的!”如喜紧紧的拉住了如意的手,一双泪眼中满是绝望。
如意还想说什么,一抬头,却瞧见那主位之上的段连鸢没有半丝的动容,由始至终都在饮着茶水,对于如喜的悲惨遭遇也是没有只字片语。
这不是太奇怪了么?如意的心中闪过一丝恼怒,但很快就意识到了事情似乎有些不动。
便没有再坚持去主院告发乔淑惠的事,而是安慰了如喜几句,便等着段连鸢发话。
“你暂且休息几日吧,你的家人那边我已经交给晋王处理了,相信乔淑惠伤不到她们,我也乏了,你们都下去吧!”
等屋子里平静了,段连鸢这才看向如喜,脸上仍旧平淡无波,转身就入了里间,就好似根本没听到方才如喜所遭遇的种种一般。
如意的眼神闪了闪,扶着如喜从主屋内退了出去,又打了洗脸水替她洗漱了一番,之后便悄悄的入了段连鸢的书房。
书房的案台边,段连鸢正手持玉毫挥笔写着什么,听到门口的响动,轻轻的问了一句:“想问什么便问吧!”
如意‘扑通’一声便跪了下来,脸上是前所未有的执拗劲,想来今天不打破沙锅问到底,她是不会罢休的。
“小姐,奴婢不明白,咱们离京的这些日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奴婢知道不该问,但若是不问的话,奴婢这心里一刻也不得安宁!”她信任段连鸢,却也同情如喜。
夹在两者之间,她只觉得整个人都快要炸开了。
将心中的疑惑一股脑的说了出来,话刚问出口,她便知道自己仍旧是相信段连鸢的。
她问的是‘发生了什么事’,而不是‘小姐为何任由夫人欺负如喜!’,这便说明,在如喜和段连鸢之间,如意最后还是选择了相信段连鸢。
不知为何,段连鸢的心里却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也许……她也害怕如意会对她起异心吧。
“聘礼都下了,如喜娘家那边也同意了,若不是良心过意不去,只怕如喜已经被安排嫁出去了……”段连鸢淡淡的说道。
没有人知道,她的心里也是失望和伤痛的。
毕竟这样一个丫头,上一世曾陪她走到最后,这一世,却要提前告别她了。
无论她的心是否背判过她,她都没有打算追究如喜的罪责,毕竟上一世,如喜也是因她而死,算是还了她上一世欠如喜的那条命吧。
听了段连鸢的话,如意震惊的瞪圆了双眼,她也不傻,自然明白如喜还是没有说实话。
那桩婚事,她只怕是默许了,如若不然,她也不会一再纠结。
心中闪过一丝复杂,反倒让如意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同情如喜?还是气她对小姐的隐瞒?抑或是她自私的将自己的前程摆在了第一位。
“如今,她只不过是等我的一句成全!”段连鸢笑了笑,这笑容里却难得的渗进了苦涩,手中的玉毫无声的放下,进而起身,拿起早已摆在书桌上的精致盒子,放到如意的手里:“告诉如喜,这是我送给她的嫁妆,让她往后不要后悔!”
乔淑惠知道如意和如喜是她的心腹丫头,少了一个,她便少了一份力,用这种方式将如喜带离她的身边,确实是技高一筹。
“小姐!”如意捧着手中的盒子,心中满不是滋味,她早该知道小姐不是这般无情的人,今日却莽撞的来追问事情,岂不是在小姐的伤口上撒盐。
段连鸢挥了挥手,示意如意下去,于这件事,她不想再多说什么,即便是将如喜留下了,往后的日子里,她也再回不到从前,而主仆之间的隔亥也会日渐加深,因此……她不能留她。
如意这才起身,缓缓的退到门口,脚步却定住了,如喜便候在书房的外头,想来,方才她与段连鸢的话,如喜是全数听进去了。
她悲戚的不能自已,书房的门一打开,便扑了进来,跪倒在段连鸢的脚边:“小姐,奴婢对不起您,求您不要赶如喜离开,如喜这辈子不嫁人也不要离开小姐……”
她苦苦的哀求着。
她要嫁的便是那欺侮她的人,依那人的品性,她往后的日子都不会好过,与其这样,她宁愿留在段连鸢的身边,孤苦一辈子。
这亦是如喜隐瞒那件事的原因。
“如喜,你怎么能瞒着小姐……你真是糊涂啊……”如意也哭了起来,一边责怪如喜,一边却是将她紧紧的抱住了。
其实……谁都知道,如喜是不可能再留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