踪影,不管他翻遍了整个大齐,就是寻不到她半丝的踪迹。
唯独留下的便只有这半只凤凰。
这十八年来,他小心翼翼的保存着,只盼着有一天,这只半只凤凰能有完整的一天。
如今,两样东西贴在一起,确实组合了起来,只是一边是玉,一边是木,怎么看,都觉得已不是当年的那只凤凰了。
“林木,为何朕瞧着那段楚瑶与小玉一丝也不相像?”嘉庆帝这样说,与其说是不相信段楚瑶所说的话,倒不如说他不肯相信他所等之人已不在人世。
林木笑了笑:“奴才也觉着不像,说起来奴才倒是觉得段家的大小姐……”话说到这里,林木赶紧打住了,虽说这些年来嘉庆帝早已不当他是奴才,但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他还是清楚的。
如今段连鸢已许给了晋王,再说这些话,已是迟了。
倘若那日晋王没有执意求娶,又或是段连鸢没有想出法子让陛下赐这个婚,只怕嘉庆帝会动了将段连鸢收入宫中的想法。
毕竟,这后宫当中,尽是与那人相像的女子。
可不管是脸形像,还是哪一处五官相似,却是如何也比不上段连鸢的这种神似。
毕竟,眉眼间这种英气不是每个女子都能装扮得相似的。
“说来……那段家大小姐也是托了小玉的福,如若不然,以她的身份也只配做个侧妃!”嘉庆帝的眉间不禁拧了起来,想起那一日段连鸢的神色,他不得不承认,这个女子绝不是等闲之辈。
她巧妙的拆了太子的局,得到了她想要得到的东西。
林木赶紧点了点头:“是个不省心的,怕是晋王那性子,始终要被她压制着!”
这话也适时的缓解了当下的气氛,嘉庆帝赞同的点了点头。
而与此同时,景和宫中却也议论纷纷。
晋王请旨赐婚的事,是闹得沸沸扬扬,让宫中的一众女人们满是羡慕,而晋王谢蕴那天生擒黑熊的英武之姿,却也被人津津乐道,如此一来,原本从不显山露水的谢蕴,倒是一时之间成为了整个京中的名人。
“娘娘,段小姐来了!”安嫔正倚在美人榻上小息,门外便有人来报,小桃立即做了个噤声的动作,那来报之人这才惊觉自己犯了错,忙跪下。
小桃瞧着安嫔的眼皮动了动,却并未睁开,心中便明白了安嫔的意思,故意压低了声音喝斥那来报之人:“来了便来了,没瞧见娘娘还睡着么?便让她在外头等一等便是!”
那宫女赶紧领了旨退了下去。
段连鸢手边的茶水换了一盏又一盏,可召唤她前来的安嫔却始终未露面,昨日才回的京,这一路的周车劳累的,原本还没有缓过来,今儿个便又遭了安嫔的一番折腾,终于在换上第五盏茶的时候,她终是坐不住了。
“章公公,娘娘今日不便,连鸢下回再来请安,请公公转告娘娘,谢谢公公了!”冲着章德海半福了福身子,段连鸢起身告辞,这话中却是半丝的商量余地也没有。
倒是将章德海怔住了,传闻段连鸢清冷孤傲,今日一瞧,只觉得传言有过之而无不及。
要知道,她眼下可是安嫔的未来儿媳妇,不过是在此等了几个时辰罢了,段连鸢居然敢公然甩安嫔的脸,这在众人看来,是前所未有的事。
章德海看着眼前的女子,脸上的稚嫩还未完全褪去,身段也是娇小玲珑,可偏偏在她的身上总能散发出一股子让人望而生畏的气势,如同久居高位而形成的孤高自傲,便是安嫔只怕都不曾有她这般强势。
若真要拿个人与她比较,章德海第一个便想到了皇后赵氏。
他浑身不禁打了个激灵,若不是在人前,他定然要狠狠赏自己几个巴掌,不过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怎么就将他吓成了这样?
“段小姐,你这岂不是不将咱们家娘娘放在眼里?”清了清嗓子,章德海故意提高了几分音,便是要让众人听听段连鸢的无礼。
便在这个时候,门外传来一阵喧哗,紧接着,便瞧见一抹娇弱的身影缓缓朝里来,这景和宫的宫女们皆围绕在她身边,与她说说笑笑,不用多想,也该知道此人定是景和宫的常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