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云清与父亲的关系极好,让他面对此种状况,怕现在是平生最艰难的时候了。
凌寒随侍在凌晨身边,许远征也一直在海边别墅陪杜祥和,杜祥和依旧疲惫,没什么精神,早早的就入睡了。凌晨与凌寒在市区酒店住,晚饭后,许远征陪他们一起到市里。
许远征有一搭无一搭的问询着凌寒秦皇岛时候的事情,凌寒便坦诚的答着。
“有回云清到北平办事儿,他们几个侍从闲谈说到了凌寒,说凌寒在秦皇岛时候说一不二,就算是他们家少帅说了,若是凌队长不同意都会驳回,但是,凌队长说的话做的主少帅都不会有异议……凌晨,你看你兄弟跟着你是不是亏极了?”
许远征道。
凌晨哼了一声,没有答话。
“凌寒不知分寸的事情,许大哥一再说,不是招惹我大哥骂我?”凌寒道。
“哈哈……凌晨,你看你兄弟的心机。他不敢说你,但是你这要是骂他,他就怨我了。”许远征调笑着。
凌寒坐在副驾驶上,略略低头,也不回头看。
“自己做事谨言慎行,不会怕别人说的。”凌晨道。
“是。”凌寒沉默的应着。大哥总是威严十足,他这个侍从官做的一向的规矩妥帖。
及至凌晨到了酒店下车,许远征又与凌晨说了几句闲话,将明日派车来接,也笑着跟凌寒挥手道别,也看不出异样。
凌寒心里头有事儿,陪着大哥到了房间,坐不一会儿,就告退说是天热洗澡。
从凌晨房间出来,凌寒直奔杜总理在天津的府邸去。
果不其然,许远征的车就停在杜总理府邸的不远处。
杜总理的府邸是老式的四合院建筑。青瓦高墙,颇有古风。
杜总理常年不在天津住,这里的警戒不是很严。天色减晚,凌寒寻着机会借着树木的掩饰,爬上了墙头,又跃入了院内。
院子里来往的侍从不是很多,但是军队的习惯是门口有人站岗,凌寒是没有办法进去的。
躲在树上,凌寒注视着来往的人,尽力的靠近着会客厅。
及至到了院子里,凌寒才发现,今日院子的侍从有些多,在院子里站岗,这明显不大正常。
不多时,突然来了一队的军人,被安置在了院子里的房间里。
“从明天早上直到晚上,没有命令谁都不允许出来。一旦徐秘书长有令,令到执行!”
有一个长官模样的人下令。
许远征似乎是有调配着什么事项,客厅里隐约是严正的回答着“是,万死不辞!”的话。
继而,侍从陆续的休息,许远征也离开了杜祥和府邸。
“摔杯为令,听起来像评书里的事儿?这秘书长要做啥啊?”一个士兵道。
“你想死啊!这些话都不能说,要是有人听到了该割了你舌头。”另外的人说道。
凌寒心中已经略是有数。
从杜祥和的府邸离开,许远征电话了云清。
“我们的猜测属实……”
“杜祥和要杀父亲?”云清沙哑的喊了一声,声音里有颤抖。
凌寒摇头:“我不确定。我觉得杜总理不是做这样事情的人,他未必知道。之前,许远征暗杀卢四海,杜祥和都是不知情的,事后,杜祥和很是不满。何况,是章帅这样素有名望,有权势的人。许远征敢冒险,但是,杜总理一向力求稳妥,他应该不会做这样的事情。更何况,这样的政治刺杀千古都是骂名,杜总理最重声誉,他若是事先知道,应该不会允许。”
凌寒分析着,又问云清:“你东北军那边什么情况?”
“东北军第三军本来在山海关附近,已经入关至密云一带,第五军、第七军和秦皇岛基地的步兵至山海关布防,应该明早天亮之前就全员到位。父亲到天津的时候会是接近中午了,山海关布防的情况许远征肯定知道。”云清道。这是第一次,他果决的利用少帅的身份要求奉天的诸将调动。云清只是只言片语表示担心父亲的安危,所以调动示警,便得到了老将的支持。虽然很多时候,云清对这些颇有土匪气的老将们很有微词,可是,却知道,他们对父亲的忠心耿耿。
“云清,我尽量把消息透露给杜总理,让杜总理挟制许远征。你放心,我会尽力的。”凌寒叮嘱着。
“兄弟,拜托你了!”云清沉声道。没了初时的慌张,事到临头,云清的声音越发的坚毅沉着。
电话挂断,决心已下,凌寒急匆匆的奔回酒店。
这是一场真攸关生死的斗争,不只是章林峰的生死,很可能是关系皖系与直系的生死存亡。他一开始便做出了选择,并且坚定的认为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
凌寒握紧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