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的冷厉。
凌寒挺直脊梁,手贴在裤边,傲然而立。他站立的姿势是标准的军姿,透露着这个年轻军官的紧张与坚持。
“给你几天时间好好想想去吧……也不知凌言这般护着你是帮你还是害你。”凌晨道。
在北平,凌晨生气逼问凌寒,是凌言把他救下来。之后,凌晨从未提及此事,然而,此事还是没有过去。
“大哥,我不会伤害沐家和大哥的,大哥就不能容着我有自己的主意吗?确实有些事儿,我有我的苦衷。”
凌寒艰难的说道。
“事无不可对人言,再说,你所谓的苦衷,若是许远征能够知道,就连大哥你都不肯说吗?”凌晨冷冷的看着他,眼中浮起了一丝的怒意。
凌寒无言以对,沉默的出门。
绿萝。他没有办法跟大哥解释他与绿萝的过往,也不妄想大哥会理解。可是,贸然说出来,大哥必然是饶不过他。
凌寒心中苦涩,也心中念着,熬过一日是一日了。
虽然凌晨续弦娶了小凤,但是,因着小凤太熟悉,大家都没有觉得有什么变化一般。唯是书瑶,这个自幼丧母的孩子,对于有了新妈妈很是开心。书瑶跟小风本来就很投缘,现在小凤多了一分责任,对书瑶更是多了周到和细心,时时的问韩燕求教着,唯恐是自己怠慢了这个孩子。
凌晨如从前一样忙碌于军务和其他事务,纵使回家,也是常常在书房看半宿书。因着他有很严重的失眠和神经性头痛,很难入睡,入睡又睡的特别轻,所以,凌晨与小凤从来都是分房而睡。
小凤依旧住着客房,早睡早起,照顾一家人的生活,照顾书瑶,仿佛这个婚姻,只是一个名分。
晚上,厨房里,小凤还在忙碌着烤着面包和糕点,旁边的锅里还煮着牛奶。凌言看书饿了,跑到厨房找夜宵,看到这些喜不自胜。
“怎么大晚上做这么多好吃的,我还正饿着还没有吃的。”凌言道。
小凤张罗着给凌言夹了几块糕点到碟子里,又盛了面包。
“明俊说,大爷晚上睡得晚,所以叫我烤了糕点给他备着,万一是饿了,还有得吃。我烤了不少,你尽管吃……”
小凤称呼凌晨依旧是如前的尊称,话里透露的信息,也是一如从前的疏远和生分。
“哦……”凌言应了一声,也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在上海时候,小凤还是一个活泼的迎接广阔新生活的少女,而如今,也真的禁锢于此了。她性格太柔弱,一场意外吓到她了,便决意躲在安全的家里。可是,罗嫂和凌华的安排也确实仓促了。
“我拿走我的了,大哥在书房呢,你送过去吧,热的香甜呢。”凌言道。
小凤勉强笑笑,想了想,选了糕点,端到了楼上。
凌晨正在书房里看书,看到小凤端过来糕点,有些意外。
“你放下面就好了,饿了我最叫明俊去拿的。”凌晨没有抬头,在书页上奋笔疾书。读书会随手做笔记是他的习惯。
小凤有些进退不能,就站在那里没有动。
凌晨也停了下来:“你放下吧!”
“糕点是刚刚烤出来的,热一点的好吃,牛奶也趁着喝比较好。”小凤把糕点和牛奶都放在桌上,声音有些低。
站在凌晨面前,小凤似乎更是怯懦和不自然了。凌晨是一家之主,她是沐家的佣人,做好本分的事儿就好。凌晨虽然不拘言笑,但是,却是随和的人,也从不管家里的事儿,就是要求都很少,多少年如一日,都是习惯了的相处,很是自然放松。
而如今,却不是那么自然。她有些忐忑的期待,这些期待让她更紧张和忐忑。
凌晨似乎也恍悟过来,随意的几口喝了牛奶,拿着一块糕点尝了尝,很是赞许:“确实挺好吃的,你手艺很好。”
小凤听到赞赏,很是开心,仰头看着凌晨笑笑。正迎上凌晨看着她带笑的眼神,不由得惊慌,旋即低下头。
凌晨不由得一笑,抚着她的肩膀:
“你怎么的这么慌了?小时候还不这样呢……”
凌晨的声音分外的柔和,刻意的柔声哄着小凤的样子。
一句小时候的话,把小凤也说笑了,她抬眼冲着凌晨笑,目光中都是星星。
这是她十来岁就认识的人呀,她见过他青年时候的英姿勃发,见过他的悲苦与焦虑,却第一次见他如此的温和。小凤似乎一下子就放松下来了。
凌晨身后将小凤揽在怀里,俯身低吻她。
小凤身子紧张僵硬,由着凌晨的亲吻,将她抱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