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许畅执意要送给崔思远,我也不能说硬将他拦下来,毕竟这是他的心意。
他仿佛今晚就是为了这件东西来的一样,拍完刷卡便直接走人了。
许畅拉着我一路赶到医院,直接将刚拍得的黄玉压在崔思远的枕头下面。
看到崔思远,我忽然记起顾乘风对我说过的话,不能让他单独和崔家人在一起,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我并不认为崔家人会对崔思远做什么,毕竟只自家子孙,害他做什么。
不过既然顾乘风那么拜托我了,我就照做,毕竟我也不希望崔思远出事,而且当时顾乘风说得那么认真,一点不像是开玩笑。
这件事情,我没有和许畅说,他说要送我回家,我则是表示,我要留下来守着崔思远。
许畅倒是没心没肺,送完玉就乐颠颠地走了,仿佛这玉有起死回生功效似的。
晚上,因为有我在,所以崔家人很少在病房里面,只有偶尔进来给我送水送吃的。
我不知道崔大姑有没有和崔家人说我考虑嫁给崔思远的事情,总感觉他们对我特别客气。
尤其是那个二姑,她看见我的时候,眼睛都笑成了月牙形状。
当然,被友好对待总比被冷脸对待好,我心安理得地接受着崔家对我的照顾,然后,更加用心地照看崔思远。
他的脸色似乎已经没有之前那么惨白,但并不怎么好,至少,和正常人的脸色比起来,还是有一些差距的,证明此时崔思远的身体还处于比较糟糕的境地。
已经过去好多天了,我甚至都不敢再去问医生,究竟还需要多久他才能醒,或者崔思远的身体恢复到何种程度了。
怕问了,会得到令人失望的回答。
恍惚间,我仿佛回到了一年前成天往医院跑的那段日子。
没日没夜地担心,没日没夜地奔走,却始终无法改变死亡的降临。
我讨厌医院,讨厌消毒水的味道,更加讨厌,我所在意的人躺在这洁白的床褥上。
轻轻握住崔思远的手,他手心的温度才让我稍稍安下心。
至少,他不是冷冰冰的躯体,所以崔思远还有希望。
“快点醒来吧,思远,你已经睡得够久了,再不醒来,我可要跑咯。”
苦涩地和沉睡中的崔思远开玩笑,我刚说出口,鼻子就酸了。
谁能想到,前一秒还和自己说着有好消息的人,下一秒就闭上眼睛躺进了医院。
生命总是无常,但崔思远的事情,绝对不是“意外”两个字就可以解释得清楚的。
我不知道许畅有没有去调查,但是顾乘风绝对有,虽然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来的自信这么认为。
脑袋浑浑噩噩地想着这些错综复杂的联系,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趴在病床边睡着了。
冥冥中,似乎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
或者说,是喊叫的声音。
我以为是自己在做梦,直到第二天醒来,我发现我没在病床边,而是在角落里的小沙发上窝着,而病房里,气氛严肃地聚集着有几个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