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的眼泪落了下来,我摇了下头,“祈向潮你觉得我喝醉了么?我告诉你我没有醉,我很清醒,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让薛惠文把孩子生下吧,这是你的孩子,哪怕只用了你的种子,但也是你的孩子......手机呢?给我手机,我给薛荣光打电话,我要告诉他不许让薛惠文拿掉孩子,不然我还举报他,我......啊——”
后面的话没说完,我整个人被祈向潮直接拦腰扛起,然后丢进了车里!
他开车,我说话,我说了很多,都是掏心掏肺掏心窝子的话,我觉得这辈子都没有这一刻真诚过,我说了很多,具体说了什么我也记不清了,直到我睡去。
等我睁开眼的时候,太阳已经快到头顶了,我晃了晃发胀的头,忽的想起昨天他说过今天是薛惠文做手术的日子。
我顾不得梳洗,甚至衣服都没换,便开门往外跑,边跑边打祈向潮的电话,可是他都直接拒接。
我紧赶慢赶的来到了医院,可是我刚到流产室门口,就被祈向潮给拦住了,他嫌弃的自上而下看了我一眼,“你穿成这个鬼样子出来想做什么?”
“薛惠文呢?”我着急的问。
他没有回答我,但我知道了答案,我晃着他,“祈向潮快阻止啊,我昨天说的不是醉话,我是认真的,我同意让她生下孩子,你快去阻止!”
他不理我,也没有动,最终我急了,便伸手推他想往流产室里闯,可我还没推开他,便听到护士说:“薛惠文的家人!”
我寻声望去,只见护士推着的病床上躺着的就是薛惠文,她惨白着一张脸,眼角还挂着泪。
“手术结束了,可以推她去病房休息了!”护士把她推到了我的面前,似乎是故意让我看她的样子,薛惠文看着我,那眼神没有一点光,只有让人看不到底的空,可这空像是带着吸力,仿若要将我吸到万劫不复的深渊。
我知道此刻我再说什么都晚了,我只能站在原地,承受着她的目光凌迟!
我知道在她的眼中,我是杀死她孩子的凶手。
“孩子是我逼她流的,与你无关!”祈向潮让护工把薛惠文推走后,给了我这样一句话。
事已至此,说什么都没用了,我和祈向潮谁也没有再提起这事,而且老宅里也没有人再说我不能生育的事,我以为这事就此翻篇了,可是我怎么也没想到根本没有。
那是薛惠文流产完的第四天,我和老太太还有一家人一起吃午餐,这时保姆从外面拿着个盒子走了进来,“老夫人,您的快递!”
“我的快递?”老太太很是纳闷,“我可不会像她们小年轻的会网购,哪来的快递?”
她这么一说,大家都好奇的看过去,老太太对保姆噘了下下巴,“那就拆开看看是什么?”
不知怎么的,看着那黑色的袋子包裹的方形盒子,我的眼皮蓦地就跳了两下,而我的心跳也随着眼皮的跳动而变得慌乱,我暗暗闭上眼,想深吸口气压下这份不安,可眼睛刚闭上便听到保姆惊恐的惨叫了一声。
随后,是其他人的尖叫,甚至还有人直接呕了起来——
我睁开眼看去,只见黑色的盒子里放着一团血肉模糊的像是人形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