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以前高文去滑雪、去游泳、去登山或者去徒步旅游,都是有美女相伴的,风光艳福无限,但而今在他前面,却是个衣衫破烂的老头。
这一带,是各方势力犬牙交错的边境线,可能会出现罗姆国的巡哨队,也可能会出现拜占庭罗马士兵,也可能会出现扎哈斯的人马,更可能有匪徒强盗。
所以彼得与高文互相约定好,由高文缠着新月教徒通用的头巾,牵着那匹黑色的母马,彼得拄着拐杖走在身后——若是遇到突厥人,就说彼得是个被高文抓捕为奴的朝圣者;但假若遇到拜占庭人,就说高文是个皈依基督,护送隐修士彼得的扈从。
好在积雪封山,加上连续不断的不佳天气,也让各方的巡哨队意兴阑珊,他们沿路上并未遭到什么危险,就走到了临近普鲁萨城的山区,这座城市暂时还把持在拜占庭罗马皇帝的手中。
两个人立在雪地里,面前是个凋敝破败的村庄,这在小亚细亚是个常景,农民们原本绕着肥沃的果园与麦田,围聚在一起形成村落,但是二十年前,拜占庭罗马帝国边防彻底崩溃,突厥人土库曼人像沙子般蜂拥渗透进来,到处都化为他们的牧场,战火、劫掠和屠杀毁灭了原先在此处星罗棋布的乡镇生活,许多农民逃往了海峡对岸去讨生活,留下来的也过着极度生不如死的日子。
不过彼得和高文更惨,他们从尸体上搜罗来的点点粮食早已吃光,彼得还在行李卷里藏着的那半个麦饼面包始终没拿出来,高文心想应是拿来关键时刻救命用的。
所以接下来的事情很简单,距离普鲁萨城还有数十里,他们却已撑不下去了,只能乞讨化缘,这点对于古今中外所有的僧侣来说,都是一样可行的。
彼得唱着首《圣女欧拉丽赞歌》,当真是宛转悠扬、气势磅礴,高文也张着嘴,跟在后面混着。
“这首歌唱完,还没有吃的话,就直接得倒下饿毙了。”高文心想,肚子里面如同翻江倒海,刀绞般痛苦。
还好,几个衣衫褴褛的村民,捧着粗糙的盘子和罐子走出来了,邀请他们站到村公所会堂的屋檐下躲避雨雪,并且享用点“可怜但也是他们尽力弄来”的食物。
几个小孩,跟在高文后面,扔着小石子儿,还拍手唱着歌,“高大的瓦良格人啊,穿过七个险滩,来到这里讨生活,他没有鞋啊没有衣,连把锈剑都没鞘。”
盘子里,是些浆果、橡子、板栗之类的,罐子里装着些羊奶,高文吃喝了两口,就从口鼻里重新呕吐了出来,他觉得整个腹部如同塞入了几块黑铁般,挤压搅拌得自己浑身发颤!他扶着廊柱,脚板还伸在雪地当中,捧着盘子和食物的手不住地抖着,周围的村民议论纷纷,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彼得看了看,明白了,而后站起来对村民说,“我这朋友兄弟,是希望能吃到热食的,不然他的身躯受不了。”
“我听说瓦良格人是能生吃任何东西的,他们用生肉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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