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萧歆宁顿时便嗤笑道,“瞧瞧,这还没进门呢,就先学会告状了,哎呀呀,我这嫂嫂好生厉害。”
一旁的谢如月也跟着打趣笑道,“这出嫁之后自然要跟夫君同心的,琢儿做的对。”
见她们二人这样,谢如琢似笑非笑道,“你俩这么伶牙俐齿,是要齐心协力了么?”
萧歆宁连忙摆手笑道,“我可不敢。”说着,又指着谢如琢头顶的发簪笑道,“月儿你来的晚,怕是还不知道这簪子的来历吧?”
谢如月怎么不知道,不过装糊涂罢了,“咦,看着好精致,不是铺子里买的么?”
萧歆宁顿时贼贼的笑道,“铺子里哪里买的来这般心意?这可是我三皇子耗时三月有余,亲手雕刻出来的呢。”说到此处,她又故作痛心疾首,“都说娶了媳妇忘了娘,这还没娶媳妇呢,我三皇兄就处处惦念娘子,忘记亲妹妹了,哎!”
谢如月霎时做了一副了然的模样,“有夫如此,琢儿当欣慰呐。”
眼见着二人你来我往的打趣她,谢如琢反倒是气定神闲,索性往桌子前一坐,施施然道,“我看二姐夫才该欣慰呢。刚进了门,就开始带着小姑子挤兑自家小妹了。”
这萧君贺跟萧歆宁是堂兄妹,算起来,萧歆宁可不就是谢如月的小姑子么。虽说不是亲的,可是以定南王府的身份,这也算是最亲近的人了。
她一句话将两个人饶了进去,谢如月反应过来,笑叹道,“果真是惹不起她,看看这嘴,一句话堵了咱两个人。”
屋内的几个女子热热闹闹,门外的谢如澜却是气炸了肺。
这些时日家里为了给谢如琢举办及笄礼,费了多少心思她都看在眼里。原本以为谢如琢嫁给了一个病秧子,她心里还平衡一些。可谁想到,这个外面传言不能长命的病秧子竟然对她这么好!
一想到这里,谢如澜就恨得牙根都是痒痒的。凭什么,这所有的好处都让这两姐妹全占了,她也是嫡女,却遭到家里这般厚此薄彼!
谢如澜越想越气,原本想要进去讨好七公主的,此刻也没了心情,当下就一甩袖子,回了自己的院落去了。
不多时,便听得外间礼官喊道,“吉时已到——”
他声音一落,便听得管乐齐奏,一时之间,正厅的院子内热闹非凡。
谢如月等人立刻便出了院子,同谢如琢一起去了正厅。只是谢如琢及笄,须得先端坐东房等候,谢如月等人便当先出去就坐了。
谢如琢今时身份不同以往,乃是未来的敬王正妃。因此前来巴结她的人可不算少,一个及笄礼,竟然来了京城之中多半的贵妇和千金小姐。
不多时,便听得外面高声汇报,“大长公主到!”
这一声如同惊雷一般,霎时便叫在场之人震惊了。原本以为谢如琢今日的及笄礼会是由她的姨母定北王妃来做正宾,誰曾想,竟然是大长公主!
定北王妃倒是十分的镇定,她早就知道此事,当日萧君夕怕她心有芥蒂,还特意上门告罪。定北王妃知道了他对待谢如琢的心意,对他也增添了许多好感。
只见大长公主着一件碧霞云纹联珠对孔雀纹锦衣,下穿一条破留仙镂金丝裙,天然自带一股子贵气。
在场之人行礼之后,大长公主温声道,“今日我受邀来为谢家女加冠,大家都随意些,这些俗礼就免了吧。”
她这般说,可大家谁敢真这么做?当下恭声谢了大长公主,谢慎言又请了她坐了正宾之位,及笄礼这才开始。
主位上坐的乃是谢晟礼和季氏,左手便则是谢家长房,次位是二房,再次则是三房。
正宾之位次于主位,其他人便都按着身份高低,坐在大长公主的下首了。
谢如琢虽在屋内,可也看得见外面的来人,因暗自咋舌,今生她的及笄礼可谓是风光无两了。
今日是谢如琢及笄,谢慎言的脸上难得的露出笑容,起身笑道,“今日吾家之女谢如琢及笄,诸位前来更令谢府蓬荜生辉,谢某代谢家感激不尽。”
其他人忙道不敢。
谢慎言顿了一顿,方才道,“及笄礼开始。”
礼官在一旁高喊,“请谢氏如琢拜见宾朋!”
这话音一落,便见定北王妃当先走出来,净手之后立于西街。很明显是要做赞者之事了。在场之人见状,又是一阵嘘气。
谢如琢好大的排场。
定北王妃为赞者,大长公主做正宾!
谢如琢对那些或羡慕或妒忌的目光浑然不觉,端庄自东屋走出,至正中央后,面南跪坐。
定北王妃走到其身后,象征性的为她梳头,木梳自头顶轻柔而下,谢如琢明显的感受到了她的颤抖。
定北王妃心中也有些感慨,这是她最宠爱的妹妹的孩子,如今已然到了及笄之年。若是嫣儿还能看到……
只是一切都没有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