陋舞姿,日逐王却视如天下无双之美景,与那不识高山的海鄙之民又有何异?”
袁徽慷慨陈词,言之熠熠,俨然一副指点姿态,脸上之不屑,更是溢于言表。如此这般,更是显得劭提小家子气,井底之蛙一般!这还不是主要的,最让在场的人都为之惊诧的,是袁徽说大汉天下“北至漠北”!漠北正是现在匈奴人的领地,然而在袁徽口中,无论漠南漠北,却都是大汉天下疆土!袁
徽是有意敲打帐中匈奴,然而在帐中匈奴人看来,却是莫大的羞辱!连刘靖也有些按捺不住了!
“上使此言恐怕有些不妥吧?漠北之地,乃我匈奴世代所居,如何在上使口中却成了汉国疆域?”这会儿刘靖若再不说话,只怕是底下的人要闹翻了!
袁徽说这番话之前就已经预料一直沉默的刘靖必然不得不开口,而这正是袁徽说这番话的目的,若是刘靖不说话,袁徽反倒是不好敲打了!看着满座匈奴首领怒气冲冲,看着刘靖似笑非笑暗藏不悦的神情,袁徽举起酒杯,起身游走,居高临下扫视帐中,这才面对刘靖问道:“我大汉孝宣皇帝有一句话,不知道
谷蠡王听没听过?”
刘靖摆手道:“请上使赐教。”袁徽笑了笑,朗声道:“昔我大汉先祖孝宣皇帝有言,凡日月所照,江河所至,皆为汉土!漠北虽为尔等世代所居,那也是我大汉恩泽所致!当年若无我大汉,尔等皆为鲜
卑贱奴!焉有今日安居之地?若无我皇帝陛下赐予大单于漠北之地,尔等今日安得在此受诏,享此酒食舞乐!”
此言一出,帐中立刻便鸦雀无声!连刘靖也是不敢言语!袁徽的气势占据了上风,他的身份可是刘征的使者,袁徽一旦说出狠话来,这些人谁敢真的当场翻脸呢?
说到底,不过是心理较量,刘靖也只是试探试探刘征守土的决心,试探试探在大汉纷争之际,刘征到底会不会为了这并州北部的几个郡跟匈奴大动干戈。
不过袁徽的态度很是刚硬,而这究竟能不能够代表刘征的意思,却还难说。
此番言论一出,刘靖等人不敢再在漠北是否是大汉疆土这个问题上跟袁徽纠缠,只好嘿然以对,并连连称谢,表示对汉帝刘征的“敬意”。既然已经找到了敲打刘靖的话头,袁徽自然不会轻易结束,当即接着说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袁某今受上命至此,宣谕诸位,也请诸位给袁某
一句准话,诸位是否能如实奉诏?有了诸位的回答,袁某也好回去复命!”
袁徽这是不见兔子不撒鹰,这句话一问出来,无论如何,刘靖是非答不可了!但若是刘靖明确回答了,以后若不按照诏命指示去作,那过错罪责就完全在他了!
劭提等人都看向刘靖,刘靖心底琢磨,又看到袁徽犀利的眼神,这种时候再想找借口拖延滞留,恐怕是不行了!
随着几声略显尴尬的笑声传出来,刘靖终于开口道:“请上使放心!我等不敢不奉汉诏!”
“那好!十日之内,就请谷蠡王领了陛下赏赐,快些带着部下退回漠北吧!袁某就不在此叨扰谷蠡王了,告辞!”袁徽本来厌恶匈奴人,既然已经得到了刘靖明确的答复,自然不肯再多做一刻逗留,当即放下酒杯,对刘靖一拱手,便向外走去。刘靖也不愿跟袁徽继续尴尬相处,赶紧起身追上,亲自将袁徽送上了车驾,送出了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