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天黑也没能等到人的刘二慌了,以前翠花出去,从来没有超过半天的。顾不得两腿酸软无力,刘二匆匆赶到父母处,将事情说了。不知为何,刘老财虽说很生气,刘二却总感觉他不够心急。比方晚上他是有饭吃的,但后来酒瘾犯了,喝多了的刘二自然将这些烦心事抛之脑后。
待翌曰被刘老财一盆凉水泼醒之后,被生拉硬拽的去找当初的介绍人,刘二曾觉得老父不着急的感觉也便成了错觉。
熬不过刘老财的介绍人终于松口说了地名。原本以刘二来说,媳妇竟是和人跑了,总归是桩丢人的事情。想着私下将人带回来,等翠花将孩子生了,再好生调教。叫她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但刘老财不同意,坚持要报官。刘二一听便不答应,县老爷一升堂,那还不人尽皆知了,让你儿子以后还怎么活。
谁知刘老财回他,要么活不下去死,他白发人送黑发人。要么该怎么活就怎么活。反正就是要报官惩治那恶人。
刘二一听只得认怂。
于是刘二找人代写了状子,挨了板子,敲了鸣冤鼓。是以,他对于付贵与翠花曾是夫妻的事情,是当真不知情。
吴靖远不动声色的皱了皱眉,随即又恢复淡然。若不是牧千一直盯着他,险些便错过了这样的细节。
听了付贵的话,立在一旁的钱豹说道:“时间紧迫,也不知里头还有这些曲折,是属下失职。属下这就命人去查明情况。”
吴靖远点点头,然后他盯着付贵问道:“你说她腹中孩子是你的?”被他瞪了一眼的刘二没敢再说话。
付贵惨淡一笑,但除此之外,便没有多余情绪了,他回道:“小的不知她因何要骗我,但如今看来孩子不是小人的。”
“那么,翠花,你为何要骗他说孩子是他的,还离开刘家去到云边?”他话音一落,吴靖远便向翠花问道。
这会儿,翠花终于不哭了,只听她带着沙哑的嗓音说道:“大人,是他威胁民女,说如果民女不跟他走,他就要告我杀了他母亲,民女一害怕,呜呜……”得,又哭上。
与上回一样,尽管她在哭,但她要说的,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休要哭了!本官问你,你与他可曾有婚配?”吴靖远厌烦道。
“大人,有…呜,有的。民女曾与他有过婚约,可他,他已将民女休了。”不敢再哭的翠花模样极是可怜说道。
“我何时威胁过你,还有哪里来的休书,你不要信口开河!”付贵忍无可忍道。
嘭!
吴靖远又拍了一下惊堂木,看着付贵冷声道:“怎么,你也想挨板子?本官没问到你,休得说话!”
翠花将手探入怀中,从因为肥胖,极是颤巍巍的胸膛间,取出一个张规整折叠的红纸。待书吏将东西呈到案前,吴靖远不经意的一瞥,那地方竟是还没有停止晃动……
之后吴靖远摊开纸张,入眼便是休书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