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还欲顺手摘下几副面具,拆掉几座牌坊。
“黄桃姑娘,衣衫湿了还是赶紧脱了吧,别冻病了。哈哈。”
“下流!”
“当真世风曰下,覃兄,这摇娘馆怕是曰后来不得了。”
在勾栏之处叹世风曰下,便难怪有生的膀大腰圆的商贾讽刺:“干嘛还曰后不来,现在就走呗。谁扒开你眼睛逼着你看了。无欲无求的你别来娼馆啊,在家读你的圣贤书是了。”
“王兄莫气,我等粗俗之人,哪懂人家读书人的曰后再说。”
听他把曰字咬的极重,一桌人哪有不懂其中之意的,纷纷哄笑。
方才说话的书生气急,誓要与几人理论,被同桌友人按下了,直言,被狗咬了一口,哪有咬回去的道理。
岚兹重文也就是这几年的事情,远不到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境地。似这等争执,也是常有的事。
争吵也没落下的,自然是打赏。只是此段给出赏银的多是富裕商贾,书生士子面呈不屑,皆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的味道。
林宝不解的看着,大抵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少年”面上的气馁之色,转过头等着朱潜发话。见朱潜竖起食指,比划了个一字,不确定道:“十两?”
没问一两是觉得太过小家子气,但这段舞蹈,委实不符合主子审美。见朱潜摇头,林宝犹豫片刻才道:“公子稍等,林宝这就去兑换些一两碎银。”
从舞台上回神,轻轻放下酒杯,朱潜问道:“为何要置换碎银?”
愣了半晌的林宝有些惊讶道:“公子要打赏一百两?”
待朱潜点头,老鸨便首先诚惶诚恐的拜谢了。一番作为,换来让杨云素心惊胆颤的一句笑言。朱潜笑称险些忘了,给姑娘的赏银,还得先在你这儿脱层皮呢。
只是这厢还在揣摩他话中意思的老鸨,又被胡舟的举动惊着了。
一如之前的默契,林宝赏过一百两,三三两两的打赏虽有,但都与百两之数相距甚远。只有一个例外。
五百两!
起先热烈的争执也停下了。舞台上本只是眼光灼灼的绿柳,此刻干脆难掩脸上的兴奋之色。
一而再,众人都觉得有些打脸了!
“少爷,是不是过了?”李执有些担忧的问道。
“得看这些王公贵胄的气性有多大。”
摸不清你就下这么重的手?李执接下来的话更是让牧千心下无语,“一会儿要是冷嘲热讽几句,自是无碍。对方要真是动手打人,你且在前面护着,别让他们伤到少爷。”
好在久经李执的舌剑阵仗,牧千不至措手不及就体无完肤。
“林宝!”
“嗳,公子。您借林宝一个胆子,也不敢欺骗公子呐。”
“没有暖床侍寝,那好色之徒就舍得一下子打赏五百两?!”“少年”一脸不信的不屑道。
刚花出一百两真金白银的朱潜不得不打断道:“也不一定就是好色之徒。”
“小哥不必替他开脱。”
谁替他开脱!这不是自己也花了一百两……
“别为难林宝,你若真想知道,把人叫过来问问就是了。”他话虽说的平淡,林宝暗自猜测,两次下来主子心底多少有些芥蒂。
一直关注这边的老鸨,背生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