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每个人都有年少轻狂的时候,过了那段时间,才会更加珍惜来之不易的感情,他学会了体谅和理解,他明白父亲也和他一样,是如此害怕直面过去,他甚至体谅起那从未谋面的母亲,他知道母亲,其实也挺痛苦。
那个时候,父亲和他说了不少母亲的事情,对父亲口中那个冷艳的女人,父亲时常唤她小雪。他甚至对那个女人升起了一股崇拜感,只是,他却不愿意再去寻找亲生母亲的下落,他甚至不想知道是谁了,因为,他开始对莫情这个名字有了些怨恨。
莫情,莫要动情!就如哥哥的名字,莫仁,莫要仁慈。
只是,这两个名字,一个是母亲起的,一个是父亲起的,该说他们是绝配嘛,呵呵,他们一家人全都是在错过,不停地错过,父亲错过了母亲,母亲错过了他们一家,他错过了哥哥呵刘兴,哥哥错过了哥哥的爱人。
呵呵……他唯有不能辜负这仅剩的父子之情了。
一开始,他开始同情哥哥竟然要面对这些纷繁的事务,最后他开始习惯,觉得这种马不停蹄的生活能让他少想一些过去的事情,他渐渐开始自信,也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方式得到自己想要的。
见到谭总监的时候,他满脑子想的只有刘兴和莫仁的消息,他多么希望将所有的时光回到半小时以前,他站在咖啡厅面前,也许转身这一切都会结束,可是他走了进来,引诱了谭总监。
他那个时候,想的是,这个谭总监原来是个闷骚的家伙,外表拒人于千里之外,其实轻易就被人撩起了欲望。
“莫情,你要找刘兴吗?”这个问题让他睁大了双眼,甚至觉得这谭总监早就拿捏住了他的把柄,可是下一句话,就令他开始震惊。
“你,你真是令人太失望了!”在那之后得到的讯息,不亚于给过去的自己狠狠地打了一巴掌。
谭总监,是刘兴。
他震惊又格外的疑惑,可是现实不允许他多问太多,因为刘兴遭到了监控。
他还在对着发生的乌龙事件懊悔不已,甚至欣喜亲到了刘兴,尽管那不是他的身体,在这一个短短的回面之后,再次相见,已是诀别。
谭总监死了,被人害死的。
他心一凉,感觉生命都失去了色彩,他有去那个企业闹过,可出现的谭总监的妻儿,让他仓皇地逃开。
错过!为什么他总是在错过?当真是应了这个名字,莫要动情吗?
他颓废了几天,不知听谁的消息说,刘兴的店铺似乎要开业了,他怀着一种万分期待和忐忑不安的心情来到了店外,却发现店门没有营业,他试探地问了一句,“刘兴,在吗?”
没有回应,走出来一个身着红色衣裙的女子(吴婉),“你找谁?”
“我找刘兴!刘兴!”他急切地语气里都带了些强硬。
“这没有你要找的人。”那女子走进了店铺,任他如何呼唤,都不再出来了。
他被破了一盆冷水,不知该何去何从的时候,就听到一个壮硕的黑发男子(黑霸)轻轻地说了一句,“刘兴不会回来了。”
“你什么意思?”
“他死了。”
死了?死了!呵呵呵呵呵……
他觉得天空开始塌了,甚至觉得世界天旋地转。
刘兴,你怎么能死?你死了,我怎么办?我再也找不到你的门了,我该怎么办?
他跳进了那冰冷的河水,那冰冷的水吞没整个人,让他无法呼吸的时候,他想,就这样一个绝望的人生,就这样让它消逝吧,他觉得没意思了,不会有人在等他,他的幸福已经错过了。
一双黑夜般,如繁星闪烁的眼睛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下一秒,一个温暖的臂膀靠了过来,他挣扎着脱离,他只想去死,也不想被人救。
可那人的力量犹如千斤格外的沉重,脱离了水面的时候,他感觉到身体传来的疼痛,喉咙更是不舒服,那人温柔的唇附了上来,他甚至感觉到所有的不舒服感在一瞬间就消失了。
“我不要活着!你让我去死吧,我要去找刘兴的门!放手!!!”他固执地挣扎着,手脚都有力气,不停地往那人的身上招呼着。
可那人还是紧抓着他不放,时不时还会对他露出一个笑容,“死了可就什么都没有了,只有活着,才会有希望。”
他震惊这个人给他一种很奇异的感觉,待到飞上天空,被风吹过,他更是以为自己是不是遇上了什么神仙妖怪,俯视着地上一个个小小的建筑物,人影更是小的可以忽略,一种超脱束缚的感觉让他这时才意识到他这是上了天。
“放我下去啊!”他不要待在天上,他恐高!
那人呵呵一笑,带着一些恶意,放开了手。他惊恐地想要抓住那个人的手,却在中途放了手,他想,砸死虽然惨烈了一些,但是至少能去见刘兴。
可是,他还是无比的恐惧,风刮过身上带来的刺痛感,让他紧闭了双眼,之后,他记不得了。他以为死亡竟然不痛,可是为什么会闻得到肉香?
尽管那个人十分恶劣,但他还是有一种奇异的感觉,经历了几天的野外求生,他终于找到了回到人类世界的路。
所有的痛苦在绝处逢生的这一刻,都变得不那么重要了,即使想起还是会觉得难过,却不似过去那样钻进了死胡同不想回头的决绝了。
他该感谢那个人,那个人说的没错,死了可就什么都没有了,只有活着,才会有希望。
春暖花开的时候,他在父亲病房里,觉得外面的天空变得格外晴朗,不知为何,一种失落的感觉涌起。
“春天到了呢。”父亲的话语让他惊醒,他露出了一抹微笑,之前的失落一扫而空,他格外的珍惜现在的一切。
“爹,我们明天和哥说说,他就是犯了错事,也该得到原谅了。”
父亲点点头,“嗯,总归是一家人。”
这个春天来得格外的长,也让哥哥忘却了那些痛苦,他疑惑地问着哥哥,“你脖子上老戴着一个瓶子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只是觉得很重要。”哥哥摩挲着瓶子,如获珍宝。
在那之后,莫怜儿出嫁了,对方是一个老实憨厚的大学老师,两人之间游动的暧昧气氛,让他隔了老远都能感觉到。
因为他过去做的蠢事,他有次面试新人,却听到对方说,“你是莫情?那我不面了。”
他在蒙圈之后,才后知后觉,只感觉有些无奈,示意其他人不要做多余的事情。只是从那之后,莫氏在接收到该大学的毕业生的时候,经常会多些心眼,但这种啼笑皆非的事情,在莫怜儿怀孕了之后消失了。
曾默、李燃柯也成为了莫家人,尽管哥哥还是有些别扭,偶尔那个亲生母亲会回来看一眼,但只是短短的时间,父亲对此还是感到很高兴。
所有人,在那个春天,都得到了一个美好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