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得适可而止的道理,总不能指望着这一回就把村连根拔起吧?因点点头笑道:“既如此,你们便去说吧却见苏吟玉苏吟采都缠上来,一人摇着她一边胳膊,央求道:“我们说了,还必要嫂嫂也帮帮腔才好,不然老太太太太只怕不会同意呢,嫂嫂,只当疼我们了。”
阮云丝让她们缠的没办法,只好举手投降,答应自己也会帮她们在杨老太君和刘夫人面前说话,两个女孩儿这才罢休。接着又打听起袁姨娘的事,待听阮云丝把经过说了一遍,苏吟玉就冷笑道:“那小丫头都没受刑,便招出了嫂嫂,说话又是颠三倒四前后不搭,这还用问?必然是有人指使她诬陷的,这人想都不用想,除了怀着孩子就以为自己是国公府顶梁柱的某人,再没别人能行出这样离谱的事情,叫我说,那样的奴才,就活活打死也是应该,姐姐何苦替她求情,还养在了自己身边。”
阮云丝叹口气,摇头道:“上天有好生之德,这小丫头才十二岁,不过也是害怕惊恐之极,有人指了路,她自然就按照道儿走了,也未必便是道德败坏的。十二岁的孩子,你指望她有什么‘威武不能屈,的风骨不成?”
苏吟玉和苏吟采偏头想想,倒的确是的道理,因叹了口气,也没说什么。阮云丝也没把自己的疑惑和她们说,毕竟都是没影儿的猜测,说出来徒惹烦恼罢了。
且说袁姨娘,此时正躺在床上静养,一只手默默摸着自己的肚子,心里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儿。
忽听外面脚步声响,接着又似悄悄退出去,她便冷哼一声道:“我还没死呢,进来回话。”
话音落,小溪便走了进来,轻声道:“回奶奶的话,品儿不知道在老太太太太那里说了什么,之后被打了十板子,送去奶奶院里了,奴婢打发人悄悄问了太太房里的嬷嬷,说是从此后,她就在奶奶那边儿伺候。”
“什么?”
袁姨娘猛然从床上坐起身来,瞪圆了眼睛失声叫道:“你说什么?没打死她,还留在奶奶那里伺候?怎么……怎么可能?她······她犯下这样大的罪过,怎么可能还留着?”
小溪被袁姨娘的样子吓了一跳,小声道:“这个······奴婢也不知道……”
袁姨娘深吸了几口气,面色恢复如常,她挥挥手,对小溪道:“行了,这事儿我知道了,你先出去。”
小溪退出房门,这里袁姨娘面色立刻变得铁青,向后倚在床上,喃喃自语道:“不对,若依着太太的脾气,断不会留着这奴婢,就算不要她的性命,也是定然要打一顿撵出去的。难道这竟是那女人丛中挡横?只品儿必然诬陷她了,她为什么还要这样好心?难道······”她猛然就抓住了被子,只觉一颗心十分慌张,喃喃道:“难道······难道她察觉了什么?不······不可能,我一直都小心再小心,她······她不可能察觉到的。”
虽然让自己镇定下来,但袁姨娘确实是有些心乱如麻了。过了好半晌,又听小溪在门外轻唤了一声“姨娘”,她不耐烦道:“又有什么事情?说吧。”
小溪听见说不用进去,也松了口气,小声道:“回姨娘的话,太太刚刚派人来了,说······说是要把姨娘身边的丫头都换下去,从太太和老太太房里抽调了几个人手过来近身伺候姨娘······”
不等说完,便听“啪”的一声,想来是床头桌上那个花瓶已经粉身碎骨了。小溪身上一哆嗦,连忙叫道:“姨娘息怒,当心身子,这会儿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啊。”
“这会儿不计较,还什么时候计较?”袁姨娘怒吼了一声,喘着粗气恨恨道:“我如今还怀着身子呢,就要把我踩下去,等孩子落了地,是不是这府里就没有我们娘儿两个的立足之地了?这可是爷的骨肉,怎么就这样的狠心?换我的近身丫鬟,凭什么?小溪,给我更衣,我要去太太面前问问,凭什么要换我的近身丫鬟?”
小溪心里虽然知道这样做十分不妥,却也不敢违逆袁姨娘的意思,连忙应声进去,正要到箱子里翻找衣服,便听外面小丫头道:“姨娘,染香姐姐来了。”
染香乃是杨老太君身边一等一的大丫鬟,平日里就算是袁姨娘,也要让她几分的,如今亲自过来,自然不仅仅是探病。袁姨娘一颗心沉了下来,轻声道:“让姑娘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