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着药炉沉默了一会,又忍不住转头回去看了刘雨一眼,皱了皱眉说:“你先回去躺着。”
“不要。”刘雨声音很低很短的说完,当真搬了张小凳子,在罗溪面前坐了下来,然后微微仰起头,抬手摸了摸自己额头,嘟囔着告诉罗溪,“师哥,我好像退热了。”
罗溪伸手碰了一下他脑袋,又碰了一下他的手,有些无奈地说:“你手很烫,所以感觉不出来。”
“是吗?”刘雨大概是真的烧糊涂了,听到罗溪这样说,忍不住伸手去拉住他的手,跟自己的手心温度对比了一下,瑟缩着说:“师哥你的手好凉哦。”
罗溪更是无奈的把手抽出来,“明明是你的手太烫了。”
等他熬完药后,楚老那边也忙完过来了,一看刘雨蹲坐在小凳子上乖乖喝药的样子,倒挺搞笑的,毕竟刘雨本身腿长手长,这么屈身坐在小凳子上实在是有些违和感。
“你小子这还看人喝药呢?老夫给你熬了几次药你都不喝,你师哥一来就乖乖喝药了?”楚老对刘雨这样的幼稚行为不由嗔笑。
被拆穿的刘雨多少有点不好意思,他捧着个药碗,斟酌了下语气说:“楚伯,是……师哥的药不苦。”
罗溪站在一旁,听着这俩人的话有些不自在,忍不住轻声咳了一声,特意跟师父解释了一下刘雨怕苦的原因。
“行了行了,知道要喝药就好,老夫也管不了你了。”楚老一边说着,摇了摇头要走。
但罗溪拦住了他,跟他提起了件事,“师父,我想让刘雨搬出去住。”
楚老顿时看向了刘雨,结果刘雨却猛地摇摇头说:“不用了不用了,师哥,我就住在这儿。”
罗溪皱起眉,没搭理他,跟楚老说:“现在这个时节很容易生病,刘雨挺……娇生惯养的体质,老是待在阁楼上的杂物房也不太好。”
对此楚老倒是没什么太大意见,点点头就答应了他。
于是,罗溪拉着刘雨回杂物房收拾行李,刘雨却坐在床上,很郁闷。
“怎么了?”
刘雨眼眶很红,闷声说:“我不想欠师哥……”
“我没让你欠,这是我自愿的。”
“可是师哥干嘛对我这么好……我那么……坏……”
这下罗溪沉默住了,他帮他收拾着行李的动作也微微顿了一顿,侧头看了他一眼说:“你只要收起你那些歪心思,坏不到哪里去。”
刘雨这下是真的被罗溪说愣住了,过了半晌,也是发自内心地低喃一句:“师哥你对谁都这么好吗?”
只是他声音太轻了,罗溪没太听得清他说了什么,又回头问他,但刘雨却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说什么。
罗溪跟楚老说了一声,晚些他再去他府邸上祝寿,便带着刘雨走了。
路上,刘雨抱着自己的双臂,吸了吸鼻子问道:“师哥,楚伯今日过寿啊?”
“是啊。”
“我晚点也可以去吗?”
“可以。”
刘雨高兴地扬了扬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