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在马背上,哪怕她怕极了骑马,但那样的恐惧,并不足以与她心里对他的那份眷恋相提并论。
为此,她哪怕是害怕着,也仍然是偷偷高兴着的。
到了太医院后,天色已经不早了,正好罗溪跟另一名太医还在留守着,罗溪看何若槿抱着自家少夫人神色匆匆的样子,倒也没有废话,让何若槿把人抱到坐榻上,他把诊脉递过去,一边说:“是发高热了吗?”
何若槿把人放在坐榻上,但是林半夏浑身都软绵绵的,何若槿怕他一松手她就会倒下,因此还是让林半夏靠在了他怀里,把她的手伸过去给太医把脉,点头说是。
然而,诊着诊着,罗溪慢慢地皱起眉问道:“少夫人可是患有心悸?”
何若槿听到这句话,眼底有一抹愧色闪过,很轻地点头应了一声,“是。”
林半夏垂着眼脸,她看不到何若槿此时此刻的神色,只是听他语气淡淡的,还是和往常没什么区别,但她的另一只手被他握在他的手心里。
于是,她一动不敢动,小心翼翼贪图着来之不易的温暖,生怕何若槿发现她动了以后,就会放手了。
罗溪把脉过后,面色变得颇不是自然,犹豫了好一会,才抬眸看向何若槿,开口劝道,“少夫人这些日子心悸频发,本就身子虚弱……在房事方面,还是要节制一些,否则,下回还是会发热的。”
闻言,何若槿亦是神情微微变化,更是愧疚,大概是没想到……不,他应该想得到的。
他昨晚醉了酒本就没轻没重,不然也不会把林半夏欺负狠了。
也正因此,何若槿此时此刻握着那只小手,也更加小心了一些,生怕再弄疼了她。
但林半夏听了,却没好意思告诉太医,他们也就……做了这一回罢了。
大概是她太没用了,连他一次都承受不住,所以才生病了……
林半夏始终舍不得怪何若槿,也怪不得他,他昨晚都喝醉了……不管怎么样,始终还是她体质太差了。
何若槿让太医开了药方,怕林半夏难受,先喂她吃了药,这才把人抱回去了。
回去的时候,何若槿顾及着林半夏害怕,便放慢了骑马的速度。
等到回了府里,何若槿又让底下人去准备点清淡的药膳,嘱咐这嘱咐那的。
林半夏靠在床榻上,听着门外的动静,也许是吃过药的缘故,她觉得头不那么疼了,又或许是……听到何若槿的声音,便觉得心里会舒服一些。
她手里还抱着何若槿给的暖手炉,手指小心翼翼摸着裹着暖炉的那一层绣着锦纹的布帛,不知是她指尖发烫,还是体温还没降下去的缘故,她总觉得烫得她心尖有些发颤。
但是她又一点儿也不排斥这样的感觉。
吃过膳食后,何若槿问她好点了没,林半夏不知道她算好没好,便象征性地抬手探了探自己的额头,然后回答他:“好了。”
何若槿盯着她看了两眼,嘴角有淡淡的弧度抹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