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了这样一个事实。
林半夏见他不说话,但也难得没有出声嘲讽她,便接着缓缓道:“我会琴棋书画,懂规矩识大体,姑娘家会的那些,我都会,如果又不会的,只要将军提一声,我也愿意去学,我能做好何将军的妻子,将军若是不信,且拭目以待。”
林半夏平平静静地说完这番话,也没想过能够得到他的回应,便微微低头下了马车,站在马车旁,抬头看着车帘紧闭的车窗,静静地望着马车远去,这才收回视线,回到自己府里。
爹娘问起的时候,林半夏乖乖地说将军人很好,但回到书房里看书的时候,又忍不住给何将军的名字画了叉叉。
林半夏没有再告诉何将军的是,虽然她不讨厌他,但她也不喜欢他。
任谁都不会喜欢一个讨厌自己的人吧。
除非她有毛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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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瑜这一次去大牢里探望爹爹和哥哥的时候,不巧的是,正好碰上了程白。
而她之所以能再次争取到再去大牢探望,说来有点羞耻,某天成王的人突然派了一辆马车过来,说成王请她过去一趟。
裴瑜自然是不愿意看到顾成暄那个老王八蛋的,但是能见到顾成暄,就有向顾成暄求情的机会,也因此,当时裴瑜几乎是想都没想便上了那辆马车,尽管她自己也不清楚顾成暄叫她去做什么。
到了成府后,裴瑜心里揣揣的,做好了一切该做的不该做的准备,但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是,被成府的人领到书房以后,坐在书案那边正在批阅文书的顾成暄得空抬眸看她一眼,问她要不要去看望她爹爹。
裴瑜当时一听这话心里就隐隐不安了,她攥紧了手指,尽管心里已经把不好的发展都设想了一番,但她人来都来了,什么尊严什么清白都没有比她爹爹跟哥哥的性命来得重要。
因此,裴瑜忍辱负重地点了点头,等待羞辱。
谁知顾成暄看都没看她一眼,只是抽空停下笔墨,把搁在桌边的一沓书丢给她,让她念书给他听。
裴瑜:“…………哦。”
她当时整个心情五味杂陈,她觉得所幸松口气的是,顾成暄并没有看到她方才的表情有多么隐忍委屈,但尽管如此,裴瑜还是感到丢脸至极。
她几乎是硬着头皮把那些书拿过来,站在桌前,翻开书,心情复杂地念了起来。
谁又能想到顾成暄这个神经病专门找她过来是让她来念书呢……
他这么喜欢听人念书,干脆请个书童来给他念好了,偏偏把她叫过来,这不是神经病是什么……
但由于这个神经病掌握着她一家子的生死,裴瑜也就只敢暗暗在心里边腹诽。
也因为给他念了快一天的书,裴瑜好不容易得来了一次可以前去探望爹爹跟哥哥的机会。
她当时拿着顾成暄的手谕到了大牢里边后,刚跟着狱卒走进去没多久,便听到里边传来了哥哥的怒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