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温沫沫贴着他心口的位置,嗓子软软小小的,听着很虚弱,她叫他,想要他哄哄她。
好像只要他能哄哄自己,自己就不会那么疼了。
镜凌感觉得出来温沫沫在与自己撒娇,便低头亲了亲她眼睫毛,抚摸着她柔顺的头发,却并不说话。
温沫沫被他亲了以后,总算是安下心来,乖乖地贴在他怀里,很快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而镜凌的面色并没有因此好转,他甚至头一回感觉到那种很复杂的情绪在心底深处暗沉交织,半点也没有办法倾泄。
……
温沫沫再次醒来时,已经是翌日一早了。
她有些吃力地缓缓睁开眸子,眼睛湿湿的,好像泛着一层湿雾,看东西也看得朦胧不清,但很快有人握住了她的小手,是爹娘的声音先后响起。
温沫沫脑袋还是蒙蒙的,但已经觉得清醒了很多,眼睛懵懂地睁着,爹爹娘亲问一句她答一句,除了声音有点带着沙哑的鼻音,眼皮有点泛红,别的倒还正常。
她感觉脑袋上缠着纱布,忍不住伸手想要摸一下额头,却被娘亲按住了手,如未十分担心地瞪她一眼:“不许乱碰了,你真是的,娘亲都要担心死了!”
温沫沫委屈地扁了扁嘴:“沫沫又不是故意摔下山头的。”
“镜凌把事情经过都跟我们说了,不过……沫沫啊,爹爹知道你善良,可有的时候你帮忙之前,要先确保好自己的安全,不能再这样鲁莽了知道吗?”温有衣亦是皱着眉道。
温沫沫躺在床上攥了攥被子,乖顺地点头,吸了吸鼻子说:“沫沫记住了……”她的眼珠子在爹爹娘亲身边转了一圈,并没有看到她想看到的人,忍不住小小声地问,“哥哥呢?”
提到镜凌,如未自己都有点心疼了,“你镜凌哥哥守了你一整夜了,说是你这会儿差不多要醒了,又去给你熬药了。”
温沫沫眉毛微微蹙起,“叫哥哥去……睡一下啊。”
正说着话,外边有人敲门进来了,进来的人正好是镜凌。
镜凌端着药进来,看到了那躺在床榻上已经醒过来的温沫沫,但也只是淡淡地看了温沫沫一眼,便收回了目光,把手里的汤药端给了温有衣,嘱咐了要趁热喂温沫沫喝,他自己却出去了。
温沫沫怔怔地看着镜凌出去,有点茫然地咬住了嘴唇,说不出话来,又好像有什么在心里渐渐蔓延开来,不太好受的滋味。
如未感觉得出来气氛的怪异,从温有衣手里接过了汤药,朝温有衣使了个眼色让他出去看看,等温有衣出去了,如未才在床边坐了下来,搀扶温沫沫坐起来。
“来,听镜凌的话,趁热喝了。”
温沫沫低垂着眉毛眼睛,小心翼翼喝了两口,又忍不住抬头问如未:“娘亲,哥哥怎么了?”
如未无奈叹气:“大概跟你赌气呢。”
温沫沫有点生气加委屈:“凭……凭什么……”
如未转了转眼睛,换了个方式跟她解释:“假如你爹爹为了救一个女的连自己性命都不顾,娘亲也一样会生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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