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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稚这回是真的病倒了,回到军营以后,又很罕见地发了火,结果就病倒了,人躺在床榻上,晕乎乎得很。
不多时,苏苏便闻声带着军医过来给她诊脉了。
青稚烧得厉害,整个人都在发烫,苏苏看着青稚脸色那么差,心里疼得很,问军医是怎么回事,军医只说是染了风寒,但因为青稚自小身子底很差劲的关系,又连日为这场雪灾操劳过渡,所以这一趟人直接给病倒了。
苏苏看着她的时候,看到青稚意识浑浑沌沌的,像是醒了,又好像还在昏迷之中。
军医开了药方以后,苏苏便让底下人拿着药方去抓药熬药了。
他按照军医的嘱咐,用干净的湿帕轻轻地搭在青稚的额头上,青稚迷迷糊糊地,很抗拒他的触碰,“温简,你走开……”
苏苏轻轻握住了她的手,安抚她的情绪:“青稚是我。”
结果青稚很痛苦地呻`吟,“小简哥哥……”
她叫唤的时候,声音软软哑哑的,是那种带着小女儿心性的依赖,却不是对着苏苏会有的语气。
苏苏微微顿了一下动作,静默了片刻,轻轻地把青稚的小手放回被褥里边,然后才放开了青稚的手。
他定定地盯着床榻上虚弱地喃喃唤着“小简哥哥”的青稚,伸手轻轻地抚摸她脸边有些凌乱的发丝,很温柔地梳到耳后,目光一如既往的温和,但声音轻渺得几不可闻:“就那么想见他吗?”
苏苏说完,自己低下了头轻笑了一声,复而缓缓地起身走了出去。
苏苏让人看好青稚,便自己骑着马追了出去。
风雪声依旧很大,仿佛随时要把人吹倒。
前方一片白雪皑皑,并没有路,苏苏在雾蒙蒙的视线里隐隐约约看到了远处的人影,追了过去,勒马,拦住了那人的去路。
温简不由得顿住了脚步,沉着脸看着苏苏下马,并不明白他过来的来意,“不是说好,明日再见吗?”
苏苏淡道:“上马。”
温简看着他,没有动。
苏苏的语气依旧平淡,听不出来半点的情绪,开口道:“青稚病倒了。”
闻言,温简面色微微一变,也没多想什么,便点了头上马,结果苏苏却站在马下没有要跟他一起回去的意思,温简蹙起眉看向他,但苏苏却开口道:“南疆城里还有不少事情等着我去处理,我晚些再回去。”
温简盯着他看了看,眼神有些复杂地暗沉交织,但最终还是心系青稚,便没有再在这节骨眼上与苏苏多作争持,因此点了头,跟苏苏说了一声自己小心,便骑着马往军营赶过去了。
大概苏苏走时已经提前跟军营里的守卫打过了招呼,温简这次不必等通报便直接进了军营,在将士的带领下进了青稚的军帐。
青稚还躺在床榻上昏迷着,脸上泛着苍白,小嘴呢喃着什么,看起来很痛苦。
温简轻轻握住了她的手,“青稚别怕。”
也不知青稚是不是听到了他的声音,情绪慢慢地安定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