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喜欢青稚,不是几天,几个月,几年,是数十年。”温简眼眶一点点地发红,轻轻地扯了下唇角,“娘亲告诉我,我要怎么才能不喜欢青稚?”
温知故看着温简,一下子没忍住,哭了。
她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样子。
她一直都以为过去的事情就都过去了,可偏偏温简喜欢的人是青稚。
她听到温简这样难过地问她怎么办,她也不知道,所以就更为温简伤心……
“小简,无论你想要喜欢什么样的人,爹娘都不会拦你,但青稚不可以,你喜欢青稚,对青稚是不公平的。你读过这么多年圣贤书,理当清楚地明白,你们之间的关系,注定了不可以走在一起。至于青稚那边,我会亲自去一趟晟和宫,给青稚,还有晟王和王妃一个交代。”
温简站了起来,起身就往外走。
“站住温简!”纪叙白冷冷地盯住温简的身背。
温简是顿住了脚步,但并没有转头回去,只是惨笑了一声,温温和和地语气,声音却轻渺得仿佛快要听不见:“你们放心,我不去找青稚。”
他怎么可能还有脸去找青稚?
是要跑去告诉青稚,他其实不是她心心念念喊到大的小简哥哥,他是她的侄儿……多可笑,多荒缪的事实,可就是发生了。
一点办法都没有的发生了。
温简似乎忘了,自己答应了青稚,再也不喝酒了,可这一刻,却只想把自己毁了。
彻彻底底给毁了才好。
原来他连喜欢青稚的资格都没有。
原来他比这世上所有人都不如。
这天,青稚也是赶了巧,和数暖逛街逛累了以后,数暖惦记着要回去陪夫君,青稚哼了哼,说数暖没出息,数暖不跟她一般见识,就是要回去找晟千墨。
青稚是很羡慕自己的爹爹娘亲的,因为他们在一起这么多年,好像平时只有过小吵小闹,大多时候还都是爹爹跟娘亲低头服软,从没见过他们真的争吵过什么。
青稚亲自给温简挑了好几身新衣裳,她没有娘亲那么好的绣工,只好是给温简买衣服了,路过一家酒馆的时候,青稚余光似乎是瞥见了一抹很熟悉的身影,她不太确定地停住了脚步望进去,当真看到了趴在桌上一杯接一杯往自己喉咙灌酒的温简。
若不是她亲眼所见,她也不敢相信,温简会有这样失控的一天。
她不知道温简这是怎么了,所以下意识跑了进去,看到桌上已经有好几个空了酒坛,更是皱起了眉头,“温简,你……怎么喝成这样……”
温简没说话,似乎也没察觉到她的到来,便只是低头继续喝着酒。
青稚忍不住伸手去夺走他手里的酒,“你不是答应我,以后都不喝酒了吗?”
闻言,温简总算是有了几分清醒,他慵懒地抬起眸扫了一眼青稚,想到了什么,支着下巴看着青稚,带着醉意轻笑了一声,懒洋洋地淡道:“男人的话,不能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