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此之前,她一直都在纪家,所以每每下雨打雷的夜晚,娘亲总是会亲自过来陪她睡觉,可现在却是纪小时自己一个人在黑漆漆的屋子里头,那么的害怕,可是爹爹娘亲却都不在。
纪小时越哭越是觉得崩溃了。
就连屋外有人在敲门鲅鱼浑然不觉……
当时许岑然就站在雷雨交的屋外不停地敲门,他很担心纪小时,因为他听到了纪小时在屋子里嚎啕大哭,还哭得很大声,仿佛是被什么吓着了。
许岑然敲了好一会门都没见纪小时有所反应,于是实在是忍不住用力推开了门,屋子里黑漆漆的,灯也没点,许岑然担心纪小时有什么事,也没来得及去点灯,便去到了床边,“小时,出什么事了?”
当是许岑然只是下意识地去碰纪小时的头,却被纪小时跟抓住了希望似的紧紧抓住了手,许岑然并没有想过纪小时会这样,于是是在毫无防备地情况戏被纪小时拽到了床上,然后,纪小时抱着他脖子呜呜地一边哭一边不停地喊“爹爹……爹爹……”
许岑然:“……”
许岑然的心情一下子变得很复杂,不,是复杂得不能再复杂了。
他除了把这理解为是纪小时太想自己的爹爹了所以才会误以为他是她爹爹,完全不能想得到还有别的什么原因。
许岑然听着纪小时呜呜咽咽地喊他爹爹,好几次想开口提醒纪小时,但每每雷电声一响,纪小时就吓得跟着浑身一颤,叫爹爹就叫得更加可怜了,仿佛跟个被人抛弃的可怜孩子……
任凭许岑然被她这样叫着,心情再怎么复杂,到底还是没舍得把人推开。
纪小时一直哭到快有半个时辰才肯渐渐平复了情绪,但还在趴在他怀里抽抽搭搭个不停,眼泪鼻涕水都往他干净的衣裳上擤。
许岑然:“……”
已经渐渐被这个小丫头折腾得几近精神崩溃,但他还在强撑着,想着再忍忍就好了。
好在外面的雨势慢慢地变小了,纪小时的哭声也慢慢地变成了断断续续的抽咽声,许岑然以为到这已经是结束了,他想起身去把灯殿点了再说,但刚要从床上起来,纪小时的呼吸一下子急促了起来,紧紧抱着他脖子呜呜地喊:“爹爹不要走……”
许岑然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纪小时,我是许岑然,你的太傅,并不是你爹爹。”
纪小时跟没听到他说了什么似的,只知道紧紧地抱着他不叫他走。
许岑然是真的拿她没办法了,他就真的没见过像纪小时这样能折腾人的,原本想着等纪小时醒了以后再好好跟她讲道理。
但他没想到的是,纪小时哭累了以后,趴在他颈边抽咽着,他想着趁机把人从身上扒下来,结果一摸她额头,比之前更烫了。
纪小时这下是真的病了,昏昏沉沉地,醒都醒不过来。
许岑然把人抱到床榻上躺好,又点了盏灯放到床头案几上,然后他赶紧去给她熬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