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纪叙白却像是一点都不累的人似的,还要抱着她低头一点一点地亲吻,从炽热有力,再到小心翼翼,珍惜呵护。
明明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亲吻,却仿佛是要把所有的深情都倾注在之中。
温知故喘不上气来。
终于还是忍不住用力地一咬,推开了他,自己却一屁股跌坐了地上,别开头低喘着。
纪叙白坐在轮椅上,眼眸还带着一抹炽热,有些沉痛复杂地看着跌坐在地上根本不肯看他一眼的温知故,他试图缓缓地开口:“知故……”
“别说话。”温知故抬手抹了抹被亲得水光光的嘴唇,木木道,“让我静一会。”
于是,纪叙白再没有说话,就那么坐在轮椅上默默地看着她,一声不作。
而温知故整个人就跟被抽了魂魄似的,恍恍惚惚地坐在冰冷的地上,过了好一会,伸手缓缓地抱住了自己,埋下了头,有些麻木地看着自己的手腕。
她看着自己的手腕,许久,许久都没有动一下。
她没有动,纪叙白也没有动。
可是纪叙白的眼睛跟随着她的目光也落在她的手腕上,纪叙白的目光一点点地加剧痛苦。
那样安静无声地凝视着她的手,对他而言,仿佛变成了凌迟。
过去对她施过的痛,此时此刻,以百倍的痛苦施加在他的心口上,痛到仿佛是有个人硬生生把他的心脏给剥开了,一层一层地剥开,他就这么血淋淋地看着自己痛,却无法动弹。
许久过后,温知故终于轻轻地眨了一下眼睫毛,她的一只手轻轻覆住了手腕。
她忽然忍不住抱住了自己,埋进膝盖里,很压抑地低低地哭出声。
过去了吗?
她问自己,是不是过去了……
噩梦般的那段记忆,温知故你走出去了吗?、
为什么会突然对他的亲吻不知所措,为什么会舍不得推开他了……
你忘了吗?
你为什么要变成现在这样……
温知故越哭越压抑,根本就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纪叙白是什么时候从轮椅上摔下来的她已经不知道了,只知道在自己哭得浑身都在颤抖的时候,一只修长的手伸过来将她轻轻地搂进怀里。
温知故几乎是下意识地扑进他怀里,紧紧攥着拳头,很崩溃地痛哭,她把牙齿咬得那样用力,却还是抑制不住那样歇斯底里的崩溃,无关绝望,无关痛苦,只是压抑得太久太久了,她想发泄,她就只是想要狠狠地发泄一次。
于是她对着纪叙白这个人,失去了理智。
她那样用力地按着他的肩膀,咬着他的肩头呜呜痛哭,她的拳头攥得紧紧地,用力得发抖,狠重狠重地打在他背上,她大哭着冲他喊,“你不信我……你那时候,怎么都不信我……”
“我没有,我没有陷害凌雪,我那么……喜欢你……我都不敢告诉你……可是,你就觉得是我杀了人……”
“纪叙白,你怎么可以那样对我……我恨你,我恨死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