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啦娘亲?”温简现在已经很少要抱抱了,所以难得娘亲主动抱他的时候,小家伙还是忍不住抱着娘亲脖子了。
温知故一本正经地下定论:“纪府的人都怪厚脸皮的。”
温简嘴角微微上翘了一下,总觉得娘亲这话听着像是反话,很护短的感觉。
夜里的风冰凉凉的,冷得要命,温知故把孩子抱紧了一些。
“娘亲,祖父赠予我一本纪家先祖留下的史记,教我`日后好好看。”
温知故“嗯”了一声,“祖父让你收着你便收着。”
“还有……”温简忽然有些犹豫要不要开口说了。
温知故下意识地问:“是不是你爹爹又闹腾了?”
温简摇了摇头,老大深沉地叹了口气说:“我感觉爹爹一点也不开心,他看起来好虚弱啊……”
温知故也不知道怎么了,明明从前听到这样的话只会觉得纪叙白活该,有时候心绪平静了,甚至是对此没有一丁点的反应,可是此时此刻她听到从小简的口中说出这句话,心口狠狠地颤了颤。
很心疼。
她想起每次自己稍稍离开他一会,他都会胡思乱想,跟底下人乱发脾气,又或是自暴自弃……如今她真的走了,如他所愿,她走了,他又怎么捱过来……
温知故以为自己该交代的都交代了,总是能放下心的。
可她听到小简说出这句话后,她突然觉得自己特别难过。
可是,温知故没有办法去见他,更无法去面对纪叙白。
这一次他们之间并不是简单的吵架……
纪叙白亲了她,她却没有第一时间推开他……
温知故太害怕了。
她会忍不住想起岂越若有所思的目光,岂越对她一脸明了的笑。
温知故不能去想,也害怕自己会想下去。
“娘亲,爹爹真的会好起来吗?”温简小心翼翼地问道。
“会的,只要他自己想,没有什么不可以的。”每个人都有过一段自己的难关,这世上多的是比纪叙白难的人,若他们都能活得下去,纪叙白便没什么不能活下去的。
回到了住处后,温知故先带温简去洗漱更衣了,然后再替他在新房间铺好了床,想了想,还是把做好的手套拿给了他,“小简,下次你祖父还是爹爹想你了,你过去纪府了就把这个给你爹,现在天冷了,他手总是怕凉,让他记得戴手套。”
温简趴在软绵绵的新床上,把玩了一下娘亲递过来的毛茸茸温软软的手套,里面是一层很柔软顺滑的绒毛,中间塞了很暖和的棉花,外层又是绣着白如雪的逐鹿繁纹缎面,看起来就很精致温暖。
温简先前就看到娘亲时不时在弄手套,但是没想到这会是给爹爹准备的。
温简撅起嘴:“那小简的呢?”
“有空了再做。”温知故看着小家伙嘟着小嘴吧,忍俊不禁地笑了。
“娘亲给爹爹做就有空,给小简做就没空了,哼。”温简揉了揉这舒舒服服的新手套,其实心里还挺高兴的,因为这好像是记忆中娘亲第一次送东西给爹爹,而且还是娘亲亲手做的手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