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上了马车的小简挥了挥手,这才不得不跟纪叙白上了另一辆马车。
马车轱辘轱辘地缓缓朝城北驶去。
温知故侧着头望向车窗外,看也没看纪叙白一眼。
“准备得如何了?”
温知故没搭理他。
“记着一点,先审题,碰到棘手的试题先搁着,你……”
温知故忍无可忍回头道:“你有完没完?还当我是你学生呢?”
纪叙白微微抿了下薄唇,刚想要再说什么,温知故忽然打了个喷嚏,鼻子有点红通通的。
纪叙白蹙起眉:“是不是昨夜没睡好,着凉了?”
温知故揉着鼻子,声音冷淡道:“不用你管。”
“知故……”
温知故忽然抬头瞪他一眼,“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把纪侯爷叫来的……”
纪叙白缄默了。
承认温知故说得不错。
他怕温知故不答应,这才不得不把父亲叫来。
他知道温知故对纪侯爷狠心不下来。
温知故见他那表情是默认了,又恨恨地从口中吐出两个字:“卑鄙。”
考场是定在城北的长风山上。
确如纪侯爷所言,离城里挺远的。
到了考场后,纪叙白还像个长辈似的要带她去登记熟悉考场,登记人见他们两个人来,打趣着笑道:“陪您的妻子来考试的啊?”
纪叙白勾起唇淡笑着点了头。
温知故:“……”
冷着脸说了一声:“不是。”
然后取走考试凭证,转身就走。
纪叙白很快跟了上来,“知故。”
“你还不走?”
温知故走到没人的地方了,才停下脚步,回头冷冷地看着他。
纪叙白也只好停住脚步,看着她,好半晌才开口:“那,我走了……”
温知故什么话也没说。
直到看着他离开了,温知故才算松了一口气。
然而,温知故没想到的是,第一日考试的监考太傅,便是纪太傅……
温知故当时看到他走进偌大的考场,整个人都不是很好。
她再一次听到那个人在考场上不耐其烦地重复在马车上嘱咐她的那些话,仿佛是专门说给她一个人听的:“学生们,第一日考的文试,拿到考题后,大家记得先审题……”
温知故:“……”
温知故闭了闭眼睛,再睁开眼睛,她决定眼不见为净。
第一日的文试,温知故安然无恙地度过了,考完试后,已接近黄昏,她打算和那些考生一块儿下山找个住处住两晚,毕竟接下来两日还有考试。
不过,温知故没想到的是,在下山的途中,她会碰上一个许久不见的熟人。
“温知故?”
温知故听到有人喊她,下意识回头,看到了岂越。
那个当年除了数暖以外,知道她和纪叙白那些事情的人,岂越。
说起来,当年温知故很羡慕岂越,那时候岂越不管做什么都心无旁骛,那样光明磊落的一个人,是她所向往的人生。
温知故怎么也没想到,如今会在这里和岂越碰上面。
……
“你……也是来参加国试吗?”岂越看着温知故,怔怔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