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温知故见温简心不在焉的,忍不住问道:“小简,怎么了?”
温简犹豫了一会,还是把爹爹交给她的书袋给了娘亲,遣词造句般的鼓起勇气说:“娘亲,这是爹爹给你的……”
温知故低头看了一眼书袋里的那些书,抿了抿唇,并没有马上说话。
“娘亲,你是不是生气了……要不,我去还给爹爹……”温简虽然很想很希望爹爹娘亲可以和好,可是如果说娘亲会很不高兴,温简便还是宁可不要爹爹了。
温知故自然看到了小家伙方才眼里的犹豫和期待,她再抬起头来时,温简便变得很小心翼翼了,生怕她会生气不高兴。
温知故轻轻摇了摇头道:“没有,娘亲没有生气。”
她想,纪叙白这家伙始终就是狡诈,他知道若是他亲自拿给她,她并不可能会接受,他便又把主意打到温简身上去了,知道她心里到底还是向着温简的。
也因此,为了不让温简为难,温知故说到底还是收下了这些东西。
可是,那时候温知故其实心里隐隐约约能感觉得到,说是要跟纪家再无牵扯了,可纪侯爷那么喜欢小简,日后老人家想要来看望小简,她肯定拦不了,这样一来二去的,和纪家始终还是藕断丝连着……
想到此,温知故心里有些惆怅,但也一时之间想不出好办法。
只能盼着赶紧过了国试,到时她就可以和纪叙白再无瓜葛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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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李元收到一封信,由于送信的人声称是数暖以前的同窗之友,而且这个人还是个年纪轻轻的少年,正好碰上从军营回来的晟王,李元便把信交给了晟王,便禀明了原由。
晟千墨听了,不动声色地挑了眉,也没说什么,擅作主张便拆开了信看。
确如李元所言,是数暖以前的同窗得知了数暖回来的消息,邀数暖出去聚一聚来着。
晟千墨还是挺不高兴的,毕竟他才和数暖团聚没多久,回来北城也才没两天,他又哪里舍得让数暖跟别人出去玩,而且李元还说来送信的这位同窗是个少年。
晟千墨并更不大高兴了。
但尽管如此,晟千墨还是回宫把信交给数暖了。
当时数暖正在教青稚把念书上的诗句,对的,是念出声来。
因为青稚极少开口,念书上这些诗句时,总是含糊不清的奶里奶气,数暖便一个字一个字地教小家伙念,好在青稚又聪明又认真,学了半天,可算堪堪会念一首诗了。
晟千墨进晟宫时,便看到这一幕,数暖和青稚都坐在树下的秋千上,清风徐徐地吹来,数暖手里捧着一卷书,她握着书的手指白皙纤细,很有书生气的手儿,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干干净净的白纸一样的气息,从嘴里吐出清晰温软的诗句,而青稚小人儿则低头认真地看着书上的字,跟着数暖含糊地念字。
那情景,别提多温馨美好了。
是青稚率先发现了晟千墨的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