晟南沉倒也没为难他,便收回了笔,认认真真地看了他好一会,方才微微笑道:“你娘亲定是个知书达理之人吧。”
温简还没说话,李老伯便忍不住过来笑着说:“那可不,客官有所不知,小简的娘亲温老师,从前可是御林书院的知名人物,温老师不仅把小简教的好,还开办了学堂教安城的那些孩子识字,可厉害了。”
温简挺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吃碗面以后,趁着李老伯忙着招呼客人,便往桌上偷偷放了碎银,这才跟李老伯说了再见。
等温简走了,晟南沉却依旧喝着茶沉思。
只因为李老伯说的那一番话让他忍不住联想起了什么,姓温,从御林书院出来的人,并且,有着一个四岁左右的小孩。
晟南沉想了许久,忽然转头问自己的属下,“四年前,纪叙白娶的人也被一同流放北戈了吗?”
属下怔了一怔,回想了一番方才回道:“没有,属下记得纪二少夫人是在旨意下来之前便跟纪二少和离分开了。”
闻言,晟南沉似乎也就明白了什么,望着温简离去的方向,有些恍惚道:“那就难怪了。”
……
这厢,温简回到温宅后,便忍不住将自己挣来的零花钱买的孔明锁放进了包袱里,又去屋子里头把之前做好的小泥人也放进去。
夜里温知故过来给儿子帮忙收拾行李时,发现小家伙的包袱里头已经鼓鼓囊囊装满了不少小玩意儿,温知故哭笑不得,随手拿起一个陶行球问他:“这个带去干吗?”
温简正坐在坐榻上低头做功课呢,听到娘亲的话抬头瞄了一眼说,“给青稚妹妹的。”
温知故又拿起他新买回来的孔明锁,“这个呢?”
“给青稚妹妹的。”
“这个呢?”
“给青稚妹妹的。”
温知故明白了,“这些都是给青稚妹妹的吗?”
温简很用力地点了点头。
温知故浅浅笑了笑,只好又给他另外准备了一个放衣裳的包袱,一边说:“小简,娘亲可提醒你了,青稚妹妹不一定会喜欢这些的。”
“我攒了半年的宝贝,都要给青稚妹妹。”
温简明明在认真严肃地坐着功课,说这话时也是那副很专注的小表情,仿佛这是再理所当然不过的事情了。
是了,数暖前两日来信,说是这几日北川的梅花开得正盛艳,叫他们有时间便过来一起去赏花,温简听了这事后便开始准备着礼物要带给他青稚妹妹了。
“好吧,那希望青稚妹妹能赏脸收了你的礼物。”
温简忍不住抬头跟娘亲说:“青稚妹妹不会不喜欢的。”
“好好好,青稚妹妹会喜欢的。”温知故拿这执着的小家伙没办法了,只得顺着他的意思说了。
温简一边写字一边说:“我还要教青稚妹妹写我新学的字。”
温知故觉得挺神奇的,温简这孩子吧,平时在小学堂里总是表现得很稳重懂事,夫子不止一次在她面前夸赞温简,可这小家伙每次一提到他的青稚妹妹,才会有平日见不到的那些童稚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