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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知故嫁给纪叙白的那日,北城下了一场大雨。
雷声轰隆,夜雨声极大。
青玉苑院子里的树被吹得摇摇晃晃的,红彩带迎风飞舞,被雨打落。
殿内红烛明晃晃的,将整个寝殿照得十分明亮温暖。
温知故被披上了红嫁衣。
纪叙白喝醉了酒进来,关上门,懒洋洋地走来。
他掀开了温知故的红头盖,眼眸迷醉的眯起,直勾勾地盯着面前的人儿。
她为他穿的嫁衣,为他披的红头盖。
纪叙白低头下来,捧着她的脸,看着她的红妆,眼睛有一分炽热,可也只是那么须臾间,骤地一声刺耳的雷鸣划破长空,纪叙白逐渐加重了力道,捏着她下巴,目光沉沉,最终阴凉凉地开口:“以后,是不是得唤我一声夫君了?”
温知故直白且冰冷地与他对视,麻木不仁地启唇:“夫君。”
夫君。
这两个字该是缱绻悱恻的,该是有情人亲昵的呼唤,温知故声音又清冽,喊夫君二字,定是很动人。
可她喊的这二字,没有带上丝毫的情感,仿佛便只是个无心之人机械地重复。
尽管如此,纪叙白听到这二字时,仍是手指微微一紧。
他整个人醉得厉害,打算好今夜要折磨到她哭的,可这冰冰凉凉的两个字,却是让他心里头莫名软了一塌糊涂,他低头下来,哄骗她似的咬了咬她红唇,“知故,再喊一声。”
温知故皱着眉别开头。
纪叙白又把她的脸转过来面对自己,又亲又啃,情到深处,他把她身上的红衣扯得凌乱不堪,她身上挺白皙的,只是,不少的旧伤还烙印在身上,都是他带给她的。
纪叙白把她浑身遍体啃了遍,最后落在她光滑平坦的小腹上,低头亲了亲,很温柔的一个吻,像是要把所有的溺爱都倾注在这个尚未出世的孩子身上。
温知故微微闭了闭眼睛,面无形容地提醒他:“你将来下地狱了,碰上凌雪,她若是问你帮她报仇了没有,你要告诉他你娶了温知故吗?”
纪叙白动作一僵,他缓缓抬起眸,目光转而变得冰凉,他捏起她下巴,薄凉地启唇:“要下地狱,也是吾妻陪我下。”
他的话就像是魔咒把温知故钉在床榻上不得动弹。
死一般地沉寂,只余窗外愈演愈烈的雷雨声。
纪叙白最终放开了她,将那一抹红衣随手落在她赤`裸的身上。
门砰地一声摔上,温知故躺在床榻上,小腹骤然一疼,她捂着肚子,痛苦辗转,滚烫的泪水沿着眼角淌落下去,洒了绣着一双鸳鸯的枕头。
她是个不信命的人,偏偏遇上的是纪叙白,他用尽所有极端龌龊之手段,要她生死不能。
雷雨不断,红烛忽暗忽明,晃啊晃。
烛光那样好看,嫁衣那样美,却又似在埋葬她的心。
纪叙白是后半夜才归来的,他是出去了没多久才想起来这是他的新婚夜,岂有他被赶出来的道理,可又不想回去见到温知故那双冰冷决绝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