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过是一场误会,再说老香长也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众人纷纷走过来劝阻。
秦绍楠拉住他道:“大龙头,我的确没有责备你的意思,这事,只能说是我做的太谨慎了。我过着与世无争的日子,又几乎不到堂口来,你们自然也不知道我有哪些家人,所以,这事还真不能怪你——”
“老香长,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自己人犯事,哪怕权位再高,也得服从祖师爷定下的规矩!我这个山主大哥也不例外,不然,咱海外洪门几十万弟子,谁还服我们,谁还肯为我们卖命!”大老板说罢,又望着厉凌,
“小厉,哦,不,小师祖公,今儿洛贞元我的确是有眼不识泰山,犯到小师祖公头上了,小洛我给你陪罪道歉了!”
他刚一说完,就听不远处那江湖术士喊道:“大哥,这个小兄弟虽然有了门生帖,但没过香堂,走刀山枪林火池,他还算不得咱洪门弟子呢!”
洛贞元摇摇头道:“这身份字辈已经明朗了,开香堂也就是走个过场。何况,小师祖公,我还得拜托你一件事,这也就是我今天把您老请来的原因。”
洛贞元说罢,竟然向厉凌半跪下去,三番拱手作揖起来。
厉凌和桐子一望,不由浑身一阵毛骨悚然,自己的称呼变成了“您老”!
厉凌赶紧将他扶起来道:“大老板,既然只是一场误会,就不必如此了。何况,我也并不会加入洪门,所以,我这辈分不辈分的其实就是个虚名,按尊长来说,我还得叫你一声叔叔呢——”
就在这时,只听一个清脆而空灵的少女声音传来:“厉哥哥!”
众人循声望去,就见一个仙子一般的美少女从大堂里侧走过来,旁边还有一个三十多岁、风姿绰约的妇女。
“妈!奚诗!”厉凌赶紧迎上去。
“小凌,他们对我们倒还蛮客气的,我和奚诗都还好。”厉琳握着儿子的一只手,奚诗抓住了厉凌的另一只手。
大堂内几个洪门中人,尽数瞪圆了眼睛望着奚诗——这女孩难道是天宫下凡的么?这可比电影电视里那些女明星还要漂亮不知几倍!
谁都没有觉察到,那长衫老者,眯缝起眼睛打量着奚诗,良久,嘴角微微往上一扬。
这时候,那江湖术士也取来了一柄两尺长、刀柄上缠着一圈红布的钢刀。
洛贞元走上前,向厉琳和奚诗也是一个半跪下去,拱手作揖:“两位师奶奶,洛贞元给你们赔礼道歉了,今天这事是我犯了糊涂、猪油蒙了心,还请两位师奶奶恕罪!”
厉琳也赶紧将他扶起来,洛贞元站起身来,朝那江湖术士喊道:“贞一,三刀两洞,你来行刑!”
“大老板……”众人同时走上来喊道,又望了望秦绍楠,希望老香长能劝阻他。
没想到秦绍楠从那江湖术士手里拿起刀,在空中一阵舞动,阵阵刀花,晃人眼睛。
“啪啪啪!”
霎时,秦绍楠握着刀,已经在洛贞元手臂、肩膀、腿部上砍了三刀。
却是刀背!
“三刀已过!”秦绍楠砍完,“嗖”一声,又是一阵刀花晃眼,就见空中飞旋起两片白布,就像羽毛一般。
洛贞元的白衬衫上,胸口、肚腹部位,出现了两个小圆口。
“两洞已开!”秦少那说罢收刀,“贞元,三刀两洞,行刑已毕。”
“老香长好本事,好手段!!!”在秃头的带头鼓掌下,众人跟着一阵拍手称赞。
“谢老香长、师祖公!”洛贞元再向秦绍楠半跪作揖行礼。
洪门处罚门人弟子,赦免权和解释权是可以由负责主香的香长来决定的,所以,秦绍楠以刀背和破衣洞来施行见血见肉的“三刀两洞”也无可厚非,平息众议。
洛贞元再向厉凌母子以及奚诗三人赔礼,然后对厉凌说道:“小师祖公,老香长是个大木匠,但他一辈子没有把那套门道传过人,那么,小洛斗胆问一句,你这大木匠的本事,只怕不是老香长传给你的吧?”
原来,三师兄从未把鲁班术传给任何人,这帮洪门中人皆是知晓的……厉凌望了望秦绍楠,当即向洛贞元说道:“我这套门道,的确是其他人传给我的,只是,我那师傅传了我术法就离开了,再也没有出现过。”
洛贞元听罢和那长衫老者一对望,又问道:“那么,敢问你那位师傅,他姓甚名谁,住在哪里?”
厉凌摇摇头道:“老实说,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也不知道他住在哪里,他把这套东西传给我后,就离开了,就像个谜一样——”
“笑话!”那江湖术士一声冷笑,“你以为学鲁班术就像学斗鸡、抓石子、丢沙包么?
“最简单的鲁班术也要学七天,复杂的要学四十九天,《鲁班书》里几百种术法,你至少也要跟着他学三年,三年时间在一起,你连他的名字都不晓得?你蒙谁呢?!”
厉凌看了看他,此人一旦表情丰富时,其额相某些纹路便隐隐有所绽露。
这是一个修炼了某种降术的方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