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生活,哪来得银子?外祖母,您这是要我哪样?“
宁欣的眼眸蓄满了盈盈的水汽,微红挺翘的鼻尖动了动。
“我是真不想让旁人误会外祖家,我知道大舅舅一心想要恢复爵位,一旦有不好的消息传出...一旦江南总督莫夫人回京看我身无长物,她不会善罢甘休的,江南总督齐大人是父亲的至交好友,听说他会掌管都察院。”
宁欣嘤嘤的委屈的低泣,随着她的话,楚氏身体摇摇欲坠,眼前漆黑,侵吞宁家的银子,宁三元的至交能饶了王家?
正在恢复爵位的关键时候,楚氏拿不出原本属于宁欣的嫁妆银子,又怎能占据抚养忠烈遗孤的好名声?怎能张口让宁欣帮忙恢复王家的爵位?
这事一旦传扬出去,谁也不是傻瓜,有得是心明眼亮的人,倾吞别人嫁妆的事情不是没有,但那些被侵吞的表小姐哪一个有宁欣的手段?哪一个像宁欣这样受关注?
民不举,官不究,侵吞嫁妆的事情也就过去了。一旦闹开了,王家名声全完了。
可眼下...楚氏扶着丫头的手臂,喘息道:“欣丫头...这事好商量!你也想你大舅舅恢复爵位的,有个世袭勋爵的娘家,对你将来也有好处。”
果然楚氏是怕了,宁欣悄悄的给宁老太太一个眼色。
”依照律例,即便楚太夫人做生意亏了银子,在欣丫头出嫁前也得将银子填补上。”宁老太太为宁欣擦拭眼角,“若是王家没银子,宁欣孝顺也不计较了,可你家孙媳昭容县主在江南一掷千金的买地买粮,哪里像是没钱的呦。”
楚氏呐呐的道:“那些是她的陪嫁...只有一小部分是王家的银子。”
如果说王家有点银子都没有的话,楚氏的脸上也不好看,为了那点点体面,楚氏打肿脸充胖子。
“昭容县主可是有名的会做生意,楚太夫人这次的收获也只怕不小。”宁老太太笑容可掬,“欣丫头别哭了,你那点嫁妆银子还怕王家赖账?你外祖家可是有名的厚道人家,最最是怜悯孤弱!”
这点也是王家恢复爵位的借口,被宁老太太轻轻松松用在此处了。
楚氏气得干嘎巴嘴说不出任何的话。
宁老太太恭维楚氏:“你家娶昭容县主可是娶着了,庆林长公主府里里外外都是昭容县主操持的,这不前些日子,昭容县主给长公主找回来一个干女儿,虽然萧欢人品差一点,名声次了一点,但没准她会被长公主和县主感化,她从此洗心革面,浪子回头。到时候楚太夫人又多了一门好姻亲,昭容县主的姐姐...指不定嫁得多好,王公子也能多了一个有用的连襟。”
楚氏恶心的不行,谁会指望女骗子萧欢嫁得男人?尴尬的圆场,“县主也是好心。”
“若不是骨肉亲情,县主哪会送她回京。”
宁老太太道:“县主德容兼备,最最仗义疏财,同时她对令孙王公子情深意重,我看为了令孙,她什么都舍得的,王家好,令孙擦会好,昭容县主不会眼看着王家名声有损的,楚太夫人,宁家财物的事情是不是等昭容县主回京再说?”
“自从县主嫁到王家后,我已经很久没管事了,等昭容县主回来再说也好。”
楚氏一转念头,也许薛珍能摆平宁欣讨要嫁妆银子的事情,能拖一会是一会,楚氏怕一会一个主意的宁老太太再说些什么,神色倦怠萎靡的告辞离去。
她不仅没达到目的,反而惹了一肚子气,楚氏回到王家后,三天没起来炕,被人追债的滋味很不好受。
在她走后,宁欣松了松肩膀,“意料之中的赖账!”
“昭容县主会不会帮王家还钱?”宁老太太问道。
“若没有事情逼迫的话,她疯了才会用自己的嫁妆填补王家的窟窿,而且还是为我凑嫁妆银子。”
宁欣可是知道薛珍对她莫名的恨意,“我有姑祖母在,又有父亲留下的财物,我并不缺银子,可我有银子也不能留给王家!
得让他们知道别人的银子没有让他们贪去的道理。王家的仆从哪一个瞧得起孤女表小姐?都说我吃穿用度都是王家的银子,到底是谁用的谁的银子?没有宁家的那笔银子,王家早就垮掉了。”
“你想怎么做?”
“逼薛珍不得不拿出嫁妆来给王家还钱!”宁欣眼里泛起冷意,“这笔银子薛珍出定了,事情会落在王季玉身上!他是薛珍千挑万选出来的好丈夫...我得让她看明白王季玉的品行,指望着顿悟...她白费心机!”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