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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晨光合得来么?”沈润笑问。
沐寒没想到他会问她这个,愣了一下,拘谨地回答:
“容王妃性情和善,烂漫天真,不会有人跟她合不来的。”
沈润没想到她会给出这样的评价,微怔,旋即笑了起来。
沐寒望着他的笑脸,顿了顿,说:
“那只兔狲……”
“嗯?”
“我在王妃那里看见一只兔狲,殿下不是最讨厌猫狗么,之前四公主养了只花斑猫,殿下都不许她带猫进门,怎么突然养起兔狲来了?”
“我也不是讨厌。”沈润笑说,“那只兔狲是送给晨光的生辰礼,我不常在府里,晨光又不爱出门,就想给她养只猫,每日也好有点乐趣。寻常的猫太无趣,那只兔狲是我在关宁县山上抓的,当时挣扎得厉害,有趣得紧。”
沐寒望着他在不知不觉间掺进了柔和的笑颜,她有很多话想问,有些问题甚至很尖锐,但她不是白婉凝,她沉默寡言,他待她又不是对待白婉凝的特殊,所以纵使心中有很多话,却像是茶壶倒饺子,她说不出来,只好沉默。
“滨章那边如何?”沈润终于说了正题,他问。
沐寒从怀里取出两本账册,走过来交给他。
沈润接过来,翻开,盯着上面的暗账看了片刻,唇角勾起一抹笑。
“殿下打算让谁出这个头?”沐寒问。
“舅舅。”沈润回答。
沐寒望着他唇角的笑容。
他只说了一个人,她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太子失宠后,景王殿下的许多事都摆上了桌面。之前有太子在前,容王忙着和太子争锋,对架桥拨火想要坐收渔翁之利的景王一直采取忽略的态度,甚至为了对抗太子,容王刻意和景王显得亲近,可这并不表示他什么都不知道,从前是没空,现在有空了。
景王在滨章圈地,自以为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可这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
……
玉琼轩。
从凤冥国带来的十个美人在院子里站成两排,随着柔媚的乐曲翩翩起舞。
晨光隔着纱窗,单手托腮,笑着欣赏美人们妖娆的舞姿。
“禹王派人来说,容王在收到匿名信后,确实派人去了滨章,殿下猜的很准,容王派去的人正是沐寒。”司浅立在她身侧,低声说。
晨光笑了笑:“沈淇从前没少东挑西拨,怂恿太子对小润下手,太子失宠,小润肯定会和沈淇正面杠上,弹劾的事八成会交给秦显。可沈淇不是沈淮,虽说两个人都不是吃素的,沈淇却比沈淮阴险多了。”
她拈起一枚海棠酥放进嘴里,咬了一口。
“让人盯紧了秦显和秦朔。”她吩咐。
“是。”司浅应下。
窗外,乐曲停止,众舞娘跟着停止了拼命舞动的腰肢,齐齐跪下,垂首屏息。
晨光眯起猫一样的眸子,似笑非笑,在吃掉了一只海棠酥后,她净了手,含着笑,道:
“红、黄、绿、紫,回去好好准备着。”
被点中裙裳颜色的姑娘大喜,恭恭敬敬地磕了一个头,整齐地道:
“奴婢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