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来做说客的吧,上官语惜想。
“够了。”
她淡淡的打断。
言玄还在说,“您以为过去皇上对您只有利用,属下即便再说他过去对您上心您也不会信,可是即便您不信也无法掩盖这些事实——哪个人的利用,会把自己也赔进去?”
“我叫你够了!”
上官语惜蓦地从石凳上站起来,眉梢眼角都晕染着冷寒的色调,“把自己赔进去那是他傻,照你这么说,我不过喜欢一个人却把自己的国家都赔了进去,我该找谁说理去?”
事到如今,她也不会再欺骗自己说那个男人确实不喜欢她。
可即便喜欢,也抵不过那一场血债。
她的目光忽然注意到门口进来的男人,也不知他到底听了多少。
张了张嘴,“正好,我们都傻,那就抵消了。”
言玄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脸色一变,“皇上。”
夏侯渊随手把那紫玉雕像接了过来,“你下去吧。”
言玄心中满是歉意,他原本是想来当和事老的,没想到却让皇上听到这样的话……
“是,属下告退。”
夏侯渊看着面前也在看他的女人,四目相对,他眉眼淡淡的仿佛连眼底都无甚情绪,上官语惜面无表情的问道:“去东临的计划是不是该取消了?”
男人神色淡然的反问,“怎么,你不想去?”
“我以为你会后悔。”
“既然你还想去,那就没有取消的必要。”
“……”
他的样子就像是完全没有听到刚才的对话,可是最后那句,他又分明听到了。
上官语惜收回视线,正好莫辞端着一碗她刚才说要喝的甜汤过来,她的胃里一下子翻江倒海的涌上一阵恶心,抱着自己的肚子就冲到一边去干呕。
“惜儿。”
夏侯渊脸色一变,快步追到她身边,“怎么了?”
莫辞更是满脸无辜,姑娘怎么好端端的看到她就想吐?
上官语惜干呕了好半响才恢复过来,呼吸急促,夏侯渊脸色难看的站在她身旁,手掌在她背后一下下的轻抚着,一边冷厉的对莫辞道:“莫辞,还不去请太医!”
“噢,是,奴婢这就去!”
上官语惜想叫住她已经迟了,她看了男人一眼,“应该只是肠胃不好,不用请太医的。”
男人脸色阴沉,“宫里就我们两个人,身体不舒服还不用请太医,朕白养他们一群?”
她恹恹儿的抬头看了他一眼,“你可以节省开支把他们都赶出宫去。”
夏侯渊冷着脸似笑非笑,“这可是你说的,朕真的把他们赶出去的时候,你可别求情。”
上官语惜,“……”
她决定闭嘴。
太医急急忙忙的赶过来,让她坐回刚才石凳上去替她诊脉。
上官语惜照做了。
只是太医来来回回的探了好几次,神色复杂,想说话可又不敢说话,偷偷摸摸的看了她和夏侯渊好几眼,终究还是没直接开口,反而继续第五次的探脉。
上官语惜试探着问,“太医,我是不是快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