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整个人硬生生被拆分成两半,一半是灵魂,一半是肉体。
上官语惜的双手无力的垂落在身体的两侧,再也没有任何挣扎的动作,完全放弃了抵抗。
她像是一个旁观者,看着这具肉体被他上。
夏侯渊。
她曾经最爱的,如今最恨的人。
夏侯渊刻意不去看她的脸,不想看到她眼底的厌恶与痛恨,可是那微凉的触感滑落到他的脸上,涩意遍布在舌尖,他还是清晰的感知到——她哭了。
他又把她弄哭了。
自嘲的声音在心底蔓延,可是每当他想停下来,脑子里就会闪过她刚才跟言玄说的话。
【可我跟他之间是隔着千万条命的血仇,如今我皇叔还在他手里生死未卜,我皇婶怀着孩子大概以为我皇叔已死,你要让我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跟他毫无隔阂的重新来过吗?】
一字一句,如万千虫蚁同时啃噬着他残存的理智。
没有用了——不管他做什么,他在她心里都已经被定下这样的基调。
就像他过去是什么都不用做就可以让她死心塌地的爱他,而今他无论做什么,她都恨他。
原谅这两个字,不存在于他们之间。
于是他的动作一下比一下更用力,近乎癫狂的在她身上驰骋,想要以此来忘记她那番话。
……
忘了天是什么时候黑的,后来的后来,她昏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上午。
上官语惜动了一下想要起来,就仿佛牵动全身的神经,痛的她重重的又摔落回去。
昨晚的记忆,铺天盖地的涌上来。
一阵萧索,一阵酸涩,还有无穷无尽的讽刺与自嘲。
过去她苦苦追寻的东西,如今以这样的方式得到,何其讽刺,可是她其实早已经不想要。
“姑娘,您醒了?”
莫辞从外面走进来,又是尴尬又是心疼的看着她。
尴尬的昨晚听到那样的声音,心疼的却也是这般——她似乎还听到了姑娘不停的哭喊。
“奴婢伺候您洗漱,您起来吃点东西好不好?”
上官语惜本来想说不,可是忽然想起什么,她点了点头,“好。”
起身的时候,还是莫辞扶了她一把,才没有让她再次跌回去。
上官语惜起来洗漱完吃了点东西,对莫辞道:“你去,给我拿避子药来。”
莫辞瞪大眼睛,“不……不行!”
她加重语气,“莫辞。”
莫辞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姑娘您别吓奴婢了,要是被皇上知道,肯定会要了奴婢的命!”
“……”
上官语惜拖着酸软无力的双腿站起来,“行了你别跪着了,起来吧,我不为难你。”
莫辞爬起来,“您要去哪儿啊?”
“别跟着。”
“……是。”
莫辞虽然听话,但是她不敢让上官语惜就这么出去,生怕出点什么状况,所以见她离开龙吟宫,立刻让人去禀报了夏侯渊。
……
上官语惜不认识这皇宫里的路,来了这么久,她从来没有走过。
只能一路上看到谁,就问太医院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