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到底要什么!”
她厉喝一声。
夏侯渊捏起她的下巴,薄唇缓缓吐出一个字,“你。”
上官语惜微微一震。
“你说什么?”
“我要你,上官语惜。”
早已在脑海中过滤过千百次的话,他也想过是不是应该用更委婉更温情的方式说出口,可是看到她这张充满憎恶的脸,就无法克制自己的凉薄冷漠,“你乖乖的待在我身边,不要寻死觅活也不要妄想着逃跑,我就放你皇叔一条生路,恩?”
上官语惜瞳孔放缩的更大,“你是不是疯了?”
她猜到的却不愿深想的问题此刻却被他堂而皇之的说出来,还这么理直气壮的。
“你喜欢的不是贺清婉吗?现在没有人会阻止你们在一起了,我再也不是公主,再也不会拿身份仗势欺人破坏你们的关系,你为什么不回去找她待在你身边?”
“这些,不需要你来教我。”
男人的眸光暗沉低敛,微凝,复又看向她,“你只要回答我,答应或者不答应。”
不答应!
她怎么能答应!
过去她爱他爱的要死要活,可如今恨他恨的要死要活,她要怎么乖乖待在他身边?
这个男人不只是不爱她而已,他从头到尾都在骗她,将她玩弄于鼓掌之间。
他背叛她的国家,迫害她的家人,屠戮她的子民……
上官语惜闭了闭眼,“夏侯渊,你知道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吗?”
她用力的咬着嘴唇,“不是小恩小爱的小打小闹,也不是因为哪个女人哪个男人出现隔阂。你吃着东临的皇粮却背叛东临让我们全军覆没,害的我皇叔至今昏迷不醒,你是我们整个东临的仇人——国仇家恨,你竟然跟我说让我乖乖的待在你身边,你是不是疯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说出这些话的,理智那根弦已经绷到极致。
这些她早就知道的他的罪过,如今说出来,又像是再经历过一次,经历过这数月的绝望。
相比她显而易见的克制,夏侯渊脸上却是一派晦暗的沉着。
可他的沉着,却敛着更深层的克制。
怒火隐隐燃烧着,炙热灼烫着他,可是他甚至没有办法将这种烦躁的压抑表现出来。这些日子,他在她脸上看到的最多的情绪就是隐忍——她一直在用尽全力忍耐他。
好像自从她偷听到他和言玄的对话以来,她就已经迅速的找到立场站到他的对立面。
这个口口声声说有多爱他的女人,哪怕跟他去往边关战场也无所畏惧的女人,却在刹那之间就将他列为头号敌人——没有思考没有犹豫没有伤心难过,她很直接的就恨上了他。
如果可以,她大概会杀了他,保护她的家国。
夏侯渊阖了阖眸。
早就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可是当这一天真的到来,或许是因为提前了那么一点点,在他完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所以才让他那么措手不及。
他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
“惜儿,你是不是没有听清楚我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