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我利用你,你以为你如今还能如何?”他缓缓的不容置喙的捏着她的下巴,“你已经不是公主了,惜儿,在这个无亲无故的地方你只有我。”
上官语惜看着男人走到她面前,骨子里蔓出的恐惧与慌乱让她的身体抖的更厉害,几乎是本能的拔下头上的簪子,狠狠刺入他的胸口。
锐利的尖端没入他皮肉,刺的一声,却抹不掉她眼底的寒意,“我的确不是公主,我是东临的罪人。可是我宁愿这辈子无亲无故无依无靠,也不想再跟你这个凶手沾上半点关系!”
“……”
夏侯渊的目光始终直视着她,他早就察觉到她要动手,之所以听之任之就是想从她脸上看到那么一丝一毫的得逞之后的震惊或者懊恼。
可是都没有。
她既不震惊也不懊恼,更别提是心疼。
明明最怕孤独的女孩如今却告诉他,宁可无依无靠也不愿跟他沾上半点关系。
如今她看他的眼神,只剩下莫大的敌意与恨意。
“你怎么不躲啊?”上官语惜目光通红的瞪着他,手中握紧那根簪子狠命的转动,像是要把他的心挖出来,“你以为这么一下,就能还清你欠我的吗?”
她是想要杀他的,如果可以的话。
“东临将士的命,我皇叔的命,你欠我的就算以命偿命也永远还不清了!”
上官语惜狠狠的将那根簪子拔出来,眼看着又要刺下去,却因为他的话蓦地顿住了,“你若是想让你的皇叔给我陪葬,那就继续刺。”
她手一抖,颤栗的目光狠狠盯着他,“你说什么?”
“你的皇叔,上官惊澜。”
“我皇叔怎么了?”簪子从她手里滑落,她猛然攥住他的衣襟,不管那血液从手指的地方漫出来染红她的手指,“他没死?皇叔还没有死是不是?他现在在哪里!”
前些日子听到宫女议论,东临的皇帝已经死了。
夏侯渊也从来没有解释和否认过,所以她一直以为,皇叔真的死了。
“是,他没死。”
夏侯渊低眸看着她急不可耐的眼神,和刚才的冷漠形成强烈的反差,“可你要是不乖乖的听话,我也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一直这么善良,说不定他什么时候就会死了。”
上官语惜又是一震。
可是震撼比不过惊喜,“他……那他现在在什么地方?”她的舌头好像打结了,连话都说不清楚,“听话是吗?好我会乖乖听话的,我皇叔现在在什么地方?”
“现在给我包扎伤口,恩?”
“夏侯渊!”
男人看着她陡然转怒的眼神,轻轻摸了摸她的脸颊,“刚才还说听话,怎么又不乖了?”
上官语惜,“……”
她想要躲避可是不能躲避,只能勉强自己忍受着他的碰触。所以她甚至不敢看他,怕自己忍不住再捅他一下,这种打从心底滋长的厌恶如猛兽一般吞噬着她。
“好。”
半响她终于开口,“包扎……但是我包的不好。包扎完是不是可以去看我皇叔?”
夏侯渊喉结滚了滚,“看你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