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语惜最终还是失败了,没能真的把手抽回来。她微微皱眉,看着他隐匿在晦暗中的俊脸,淡淡的道:“去庆丰酒楼吃饭,你如果不是特别着急的话,等我回来再说。”
男人的脸色又沉了几分,“跟谁吃饭?”
“很多人。”
“包括莫连玉,是吗?”
“……”
上官语惜隐约觉得他把连玉单拎出来说很可疑,可是这么多年的单恋让她觉得吃醋这种事根本不存在,于是她自嘲的笑笑,“包括连玉,但是还有其他人,我说很多人你没听到吗?”
很多人但是有莫连玉,这个不可消磨的存在。
夏侯渊的脸色彻底冷下来,沉戾的嗓音崩成直线,“大晚上打扮的这么花枝招展的就是为了跟莫连玉吃饭?因为我跟贺清婉出去,所以你要有样学样还是伺机报复?”
大晚上?
现在是辛时,太还亮着呢!
还花枝招展?
她又不是没穿过这件衣服,以前怎么没见他说花枝招展?
上官语惜一下子气笑了,“你故意找我麻烦是吧?”她很快就敛去笑意冷冷淡淡的看着他,“夏侯渊,你跟贺清婉出去我说什么还是做什么了,除去当场表达了一下我的不满,我好像也没有阻止你们见面吧?怎么,你现在跟她吵架还是没谈拢啊,回来就变着法儿找茬?”
“上官语惜!”
听着他骤然阴沉到极致的声音,上官语惜的心口猛然瑟缩了一下。
“你不是叫我惜儿么,当着贺清婉的面就变成上官语惜,现在她不在你也不敢喊了?”她弯了弯唇,目光嘲弄的浅笑,“还是你们又约好如何如何了,你觉得我面目可憎啊?”
“……”
他以前怎么没看出来,这个女人颠倒黑白的本事这么厉害?
夏侯渊扯了扯衣襟,那种窒闷的压迫心脏的感觉堵得他胸口闷得慌,“上官语惜,我没有跟她吃饭也没有大晚上跟她出去,只是见她一面处理点事情而已,你现在是干什么?”他步步走到她面前,越来越近的距离酝酿出几分逼视的错觉,“吃饭,你觉得你很冠冕堂皇?”
“我为什么不能冠冕堂皇!”
她简直要笑死了,“你跟贺清婉那种关系都冠冕堂皇,我跟一群人吃饭还得藏着掖着?”
上官语惜深深的吸了口气,“我不想跟你吵架,你让开,我要出去了。”
但凡吵架总要有人低头。
那个人完全不可能是夏侯渊,所以只会是她——所以,她不想吵架懒得吵架,免得要哄。
上官语惜以前热衷于追着他跑,哪怕是面对他的冷脸也觉得无所谓,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或许是他跟贺清婉好的那段时间,让她心底隐约生出一股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厌。
厌他,厌她自己。
也厌这种关系。
可这种微妙的厌又被她藏的极好,如果不是贺清婉忽然出现,可能她永远都不会发现。
夏侯渊看着她脸上透出的无奈与惫怠,胸口的大石仿佛压得更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