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清婉适时的开口,“既然公主觉得这顿饭很重要,那驸马还是先陪公主吃饭吧。”她低垂着眼帘,“我在家里等你,你有时间的话再过来,我……到时再跟你慢慢说。”
“恩。”男人未曾看她,目光始终对着眼前面无表情的女孩。
贺清婉攥了攥手心,“告辞。”
一屋子的下人不敢抬头。
素华差点想冲上去打这个女人,简直太过分了,这明摆着就是在这里耀武扬威!
还——我在家里等你?
等她个大头鬼啊!
可是上官语惜把人拉住了,“素华,去厨房看看刚让人烤的乳鸽好了没有。”
“是,公主。”
素华愤愤的离开,临走之前,还瞪了眼跟她一块儿离开的贺清婉。
上官语惜已经收回手,夏侯渊在她身旁坐下,她的脸上却已经不见刚才笑靥如花的神情。
很多时候她闹脾气都是鼓着腮帮或者噘着嘴,这种时候的她很好哄,只要说两句她就高兴了消气了,但是也有少部分的时候,她的脸上甚至没什么表明她很生气的征兆,就只是神色淡淡的不说话而已,这种时候就会让人摸不透她在想什么,也很难去哄。
此刻就是后者。
夏侯渊看了她很久,淡淡的收回视线。
上官语惜本来没打算开口,可被他盯着这么久以后,她都已经做好被训斥或者被解释的结果——虽然后者不太可能,所以她终究还是忍不住问:“她家里的事情你也要管?”
男人神色莫辨的恩了一声,“认识很久。”
“多久?”
“很小的时候就认识。”
上官语惜眯了眯眼,“比我跟你认识的时间更长,是吗?”
“恩。”
“所以她家里以后有事,你都要管?”
夏侯渊动作微顿,“若是我要管,你想如何?”
她啪的一声搁下筷子,嘴角扯出凉薄的弧度,“我能如何啊?我不准,你不还是照样去?”
正好这个时候,素华端着乳鸽上来。
上官语惜闭了闭眼,重新拿起筷子恨恨的戳了好几下——她素来喜欢整只的乳鸽端上来,所以每次只能自己动手,或者是同桌的人替她动手。
夏侯渊见她没能戳下她喜欢的腿,就帮她弄下来放到她的碗里。
上官语惜冷笑一声,“我没想吃啊,你干什么?”
“所以你戳这么久是看乳鸽不顺眼?”
“是啊。”
“……”
夏侯渊看着她放下碗筷,一口都没有吃,便径直往外走了出去。
他抿了抿唇,俊脸落下一片阴霾。
贺清婉,赫连清婉。
她所谓的家事就是南诏的事,如何不管?
……
素华问她,为什么不把那该死的女人拖出去打一顿,或者干脆把人杀了算了,反正也没人敢拿她怎么样,到时候算起账来皇上一定会找人给她顶罪的。
可是上官语惜不敢啊。
她不怕刑罚不怕任何人,可她怕夏侯渊会因此恨她,甚至连对那个女人做什么——哪怕不是杀人只是教训,她都怕夏侯渊会因此跟她闹翻不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