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在路上发生的所有事,不管大小,该舍弃的总归要舍弃。
拒绝不掉的,带着也无妨。
“属下明白您的意思。”言玄低声叹息道,“只是主子,您到时候回去以后要如何安置公主,是带着她一起回南诏还是将她留在这里?您知道皇上不会允许您把她带回去的。”
“我自有安排。”
他会尽他所能,安排好她的以后。
……
正月十五的黄道吉日,公主出嫁。
迎亲队伍浩浩汤汤,气势恢宏,唢呐号角的喜乐之声纷繁入耳。
驸马府在前几日就已经建好,门前漫漫红绸遍地,琉璃彩灯高悬,处处都洋溢着一股新婚的气息。文武百官皆来道贺,喜庆热闹的程度堪比当日摄政王娶妃。
今日婚礼,甚至帝王与太后双双亲临!
上官语惜坐在花轿中,直到花轿缓缓停下落地。
看着喜娇的帘子被人掀起,她的心中有微微的期盼,随之却被喜婆搀扶走出轿子、跨过火盆,甚至进入喜堂,却全程没有她期待中的那个男人。
明明这几日,其实他们相处的还算不错。
她犹记得当日皇叔娶皇婶之时,就是亲自出来迎接的,而他一个驸马竟敢这么大胆。
混蛋!
上官语惜胸口闷了闷,脑子里忽然想起皇兄刚赐婚的时候,夏侯渊对她说过的话——
【既然公主非要嫁,属下不敢不从。但是你想要的东西,也不可能从属下这里得到。】
她想要的无非是夏侯渊这个人,是他那颗心罢了。
上官语惜自嘲的勾了勾唇。
不可能得到?
随着她步伐挪动,头上的凤冠摇曳,传来阵阵清脆悦耳的金属碰撞声。
“儿臣语惜,拜见母后。”
她先与太后施了个礼,旋即转向一旁的帝王和摄政王,“拜见皇兄,拜见皇叔。”
太后笑眯眯的拍了拍她的手,“语惜今日大喜,不必如此多礼。”
上官祁寒同样是脸色不错的样子,冷魅中,掺杂着几分势在必得的阴冷。从今往后,朝堂再也不会有那个处处与他作对的皇叔存在了!
“吉时已到——”
司仪高声的唱诺声响起时,上官语惜才看到一双红色的喜靴映入眼帘。她抬起头,透过眼前遮挡视线的红盖头,隐约可以看到一道模糊而熟悉的身影——夏侯渊。
心中顿时就五味杂陈,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愉悦而悲伤,这两种不会同时存在的心情却在她心中同时涌起。
上官语惜抿了抿唇,男人从喜婆手中接过绫缎红绸,缓缓的递到她的手中。
她接过,唢呐与司仪之声再度奏响——
“拜天地……”
一身喜服的两人同时转向喜堂外面。
蓝天白云,是近来难得的一个好天气,金色的日光直直洒下温暖了众人。
“一拜天地……”
“二拜帝王……”
“夫妻对拜……”
上官语惜以为他会在这种时候有所犹豫,毕竟和她成亲不是他自愿的,可是在司仪的声音响起那瞬间,男人俊挺的身影甚至比她更快的弯下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