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荷包的料子一看就不是什么顶级的货色,但是上官语惜在他们“私相授受”的时候状似不经意的瞟了眼,看到那上面的图案是青松与青竹,无比的精致雅致。
心里一下子酸楚不是滋味儿。
要不是贺清婉不认识宫里的人,她都怀疑这女人是故意的,偏要跟她送一样的东西?
好像还能借此凸显她的手艺有多差似的!
“多谢。”夏侯渊神色未变。
“你喜欢就好了,不用跟我客气,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贺清婉羞赧的低下脑袋。
贺清婉听他恩了一声,大约也知道他没有留她的意思,“那我先走了,生辰快乐。”
“好。”
“公主,民女告退。”
上官语惜凉飕飕的看着她,完全不想理会。
夏侯渊将荷包收好,侧过视线却见她一个劲儿的杵在那里不动,贺清婉都走远了她还在盯着人家看,他眯了眯眼,“不是要带我去什么好玩儿的地方么,还不走?”
她哼了一声,“你还想去吗?”
“公主若不想去便直接回吧。”
“我回去了你好去追贺姑娘是吧?”她咬咬牙,恨恨的道,“休想!”
“……”
夏侯渊看着她撅的都快能挂个瓶子的嘴,明显酝酿着恼怒与醋妒,他的眸底染上几分笑意,语气却是淡淡凉凉,“原来素来骄傲自满的公主,也会有自惭形秽的一天。”
“夏侯渊,你说什么?”
她的怒意更甚,他眼底的笑意便也更深,“看到别人手艺精致,所以后悔随随便便往衣服上绣了东西扔给我,还不如另外送样其他的哪怕不那么暴露你的女红的,我说的对吗?”
“……”
上官语惜恨不得撕了这张洞悉一切的脸!
算了,她还是舍不得的,踹两脚就好了。
女孩气恼的嘴巴撅的老高,“对她来说那不过是随手绣了个荷包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对我来说那可能是我这辈子唯一一次做这种东西,你不好好感动还敢跟我说比不上她?就她送你的那种荷包我随便去店铺扔锭金子就能给你带回来一打,我那个能一样吗?”
“……”
恩,确实。
她的心意从来都跟旁人不一样。
当一个拥有一锭金子给你十分之一,和一个人一无所有的时候去求来给你,是不一样的。
夏侯渊漆黑的眸深如汪洋,每每看到她生气的时候,尤其是她生气的告诉他,她的心意到底有多可贵的时候,他空荡了许多年的心隐约被什么东西充斥填满。
久违的恍惚感。
他勉强点头,“公主的手艺确实与众不同,可能我这辈子也看不到第二个人绣这种东西。”
红心。
夏侯渊想到那粗乱的针脚,就觉得有些忍俊不禁。
“你讽刺我?”
“没有,夸你。”
“夏侯渊你就是在讽刺我!”
她追着男人迈开长腿走出去的步伐,他走得太快所以她必须小跑的才能追上,“你等等我,知道我要带你去哪儿么就往前走,不怕迷路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