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就知道她望着他守着他的份儿,什么时候轮到她对他如何了?
上官语惜终是率先错开视线,看了眼御书房那个方向始终禁闭的房门,她缓缓的收回视线,“你是不是觉得挺高兴的,我终于被赐婚,终于不必再缠着你了?”
夏侯渊眸光深邃,幽暗的底端波澜不惊。
高兴么?
好像也没有。
上官语惜冷笑一声,“夏侯渊,如果你是抱着这种心思,那就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她朝他逼近过去,猛地攥住他的衣襟,那双但凡对上他就总是充满痴迷爱恋的双眼此刻显得冷湛湛的决然,紧紧逼视着他,“父皇从小就教导我,想要的东西,绝不轻言放弃。”
“是么?”
对她来说,他不过是一件想要却得不到的东西而已。
毕竟她堂堂长公主,从小到大哪有什么得不到的人或物,只要说一声就会有人立刻双手奉上,而他成为她生命里的第一个意外,自然也成了她坚持不懈的缘由。
夏侯渊扯了扯唇,无甚笑意的眸隐约比她更冷,骨节分明的手掌缓缓裹住她抓着他衣襟的手,“公主若真这么厉害,就不必在这儿苦等半个时辰,求皇上收回成命了。”
“你……”
她气得眼睛都红了。
没等她再说什么,远处忽然有人朝他们走过来,挟裹着一股子来势汹汹的怒意。
夏侯渊眸光微微一凝,眼角的余光早已察觉到来人,只是掌心温软的触感不断刺激着他的神经让他好半响没有放开,甚至蓦然涌起某种贪婪的恶意,以至于他更紧的收拢五指。
上官语惜发现郑梵的时候,对方已经走到他们身旁几步之遥的地方。
那拳头已经直直的朝着夏侯渊挥舞过来!
她瞳孔骤缩,想也不想的抽回手把面前的男人推开,侧面迎上郑梵的拳头。
谁都没想到她会替夏侯渊挡这一下,就连夏侯渊也不曾预料,她是最怕痛的,平日里一点小伤就能闹腾他好半响,郑梵这拳头下来,绝对能把她的脸打肿。
可她却本能的做出如此反应。
也正是因为这反应是出自来不及思考的本能,所以更让人震撼——从来只有他保护别人的份,有朝一日,竟会有个这样的不懂武功的娇滴滴的女孩维护他。
郑梵想要及时刹车收住手,可是眼看着已经收势不及,上官语惜甚至都做好被打的心理准备了,却不想骤然一股大力将她拉入怀中,她直直的撞入男人坚硬的胸膛。
与此同时,夏侯渊接住郑梵的拳。
郑梵能感觉到一股几乎将他的手腕拧断的力道,他无法控制的惨叫出声。
“夏侯渊!”
上官语惜怕他酿出祸患,急忙制止他。
男人低眸看了她一眼,冷漠的俊脸上飞快的掩去刚才那瞬间嗜血的寒意,低凉的嗓音在她耳畔嗤笑,“怎么,刚才还口口声声喊着求皇上收回成命,现在又维护起他来了?”
她来不及解释,小声警告,“你快放手!”